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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不情愿，但都在这等着，也只是白白浪费时间，他便闷闷地点点头。龙涣见状，不说话，径直站起身来，拿过箩筐跟秦湘一道走。两个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他们眼前。秦湘在四周的草丛里翻了一下，找到了一株绞股蓝，便顺着往下扒拉下去。龙涣跟秦湘挖过两天的药草，已经从生手变成了熟练工，跟在秦湘身边，帮她挖药草。两个人越走越远。不知道他们走了多远，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奔跑声。秦湘和龙涣顿了一下，两个人一起抬起头来，就看到前面的草丛后，钻出来一只野鹿。秦湘见状，丢下手里的药草，想也不想地拿出步枪，想要开枪。但不等她扣动扳机，紧跟着野鹿身后，一只石斧飞了出来，砸在了野鹿的颅顶上。稳准狠。那野鹿晃了一下身躯，便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抽搐起来，几次挣扎着前蹄站了起来，最后又摔了下去。而这时候，草丛后面蹦出来几个人。那些人，赤裸着上身，腰间都裹着兽皮，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绒绒的毛层，瞧着应该也是兽人族。“抓到了！”他们兴奋地拎起那只野鹿的耳朵。这时候，注意到了旁边还有人。他们几个人面上的笑意集体消失，有些忌惮地望着秦湘和龙涣。目光落在龙涣身上时，他们神色变了变。有个年纪大一些的兽人，迟疑地道：“大祭司？”龙涣闻言，跟秦湘一并站起身来，他扫了那些人一眼，道：“东夷部落的？”那些人点了点头，集体反应过来，连忙将野鹿丢下来，冲龙涣行礼。秦湘好奇地低声问：“东夷部落？”“大陆东方的大部落群，里面有很多小部落。”龙涣压低了声音，回答道：“我以前见过他们。”秦湘哦了一声。“我们是东夷部落韶山族的。”年长的兽人带着人自我介绍：“我叫渠黎，以前去过大祭司谷参加大雨祭祀，见过大祭司，大祭司您还记得我吗？”“嗯。”龙涣微微点头，但实际上，他压根不记得这个人。渠黎不知道真相，见龙涣点头，真以为龙涣记得自己，一下子高兴起来。然而，不等他再说话，龙涣便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东夷部落一般活动在东方，大祭司谷在大陆中央，距离哪一个方向的部落都挺远的，除却必要的大祭祀外，其他部落很少来大陆中央。渠黎闻言，小心翼翼地道：“交易市场快要开了，我们就早早地来了，一直在这附近等。”一直等也不是办法，他们时不时地就会来山里打猎一番，一是增加交换物数量，二来是找点吃的，免得他们动用交换物。秦湘闻言，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后来几天，都打不到什么猎物。有韶山族的人在山里搅和，看他们这动静闹得挺大，附近的猎物能抓的都抓了，被吓到的也都跑了，难怪没什么猎物了。渠黎还不知道这些，他说完后，便好奇地问道：“大祭司怎么在这里？”“和你们一样。”龙涣淡声：“打猎。”渠黎蓦地想起来，大祭司谷有打猎的习惯，不过他比较单纯，没多少尴尬之色，“原来大祭司也是来抓猎物的，不知道大祭司你们抓到了多少猎物？”说着，渠黎才想起来，他们刚才抓到的野鹿，这才有了点尴尬地道：“刚才大祭司你们是想抓这头鹿吗？”龙涣没说话，秦湘见状冲渠黎等人笑了笑，“没有没有，谁抓到的猎物归谁的，这猎物是你们抓到的，自然是你们的，我们刚才只是凑巧到了这里。”渠黎心里的不安消退了一些，他看了看秦湘，只觉得秦湘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雌性，他讶异了一瞬，道：“你是纯种人吧？兽人族的雌性，没有这么好看的。”秦湘笑笑，算是应了赞美。龙涣蹙眉，却有些不悦地道：“她是我的伴侣。”说着，他一把揽过秦湘的腰。渠黎不明所以，闻言，他就闻到了秦湘身上的气息，连忙道：“原来是大祭司的伴侣。”他赶忙给秦湘行了一礼。大白菜秦湘对龙涣这动不动就吃飞醋的举动，完全麻木了，只能装得无所畏惧，面无表情地站着。渠黎行礼过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龙涣的敌意，但他没明白龙涣这敌意是哪里来的。琢磨了一下，渠黎猜想，可能是他们的人，闯进了龙涣要大猎的山里，大祭司不高兴？渠黎连忙道：“那个，大祭司，我们现在就离开这座山，我们先走了！”话音落，渠黎就带着人拎起那只野鹿跑了。生怕再晚点，会被龙涣揪住不放似的。秦湘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瞥向龙涣，打趣道：“大祭司，看看你多吓人，把人都吓跑了。”龙涣低哼了一声，“胆子真小。”“是是是，我们大祭司的胆子最大，走吧。”秦湘失笑，戳了戳龙涣的胳膊。龙涣木着脸点点头，拎起旁边装满药草的箩筐，转身就要走。然而，秦湘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余光瞥见了渠黎等人离开的方向那边，有点淡淡的白绿色。“等一下。”秦湘阻拦了一下。龙涣回过头来，“怎么？”“那边好像有东西。”秦湘说着，便提步走了过去。龙涣看了一下，那是渠黎等人离开的方向，脸色就有点不太好了，但他还是冻着脸跟了过去。秦湘拨开左右两侧的草丛，从渠黎他们踩倒下的枯草上垮了过去。很快，满眼的白绿色，出现在了她眼前。龙涣跟着过来，就见秦湘站在那里，他顺着秦湘看了过去，便看到了一颗颗椭圆形，像花又不像是花，像草也不是草的东西。龙涣不由问道：“这是什么？”“白菜。”秦湘盯着前方，补充了一句：“大白菜。”龙涣蹙眉，“大白菜？菜？野菜？”“算是，也不算是。”秦湘走过去，确认似的仔细查看了一番，“跟土豆一样，是一种蔬菜，而且量很大。”他们站在这里，往下面望过去，整个半山坡上，全是大白菜，大概有一二亩地的量。秦湘望着那些大白菜，神色却愈发凝重起来。末世里，自然生长的蔬菜很少，大白菜的生长周期，她是不太了解的，但她记得一些基础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大白菜的成熟期是在秋冬季吧？而现在却是让人酷暑难耐的夏季。这时候，居然有这么大颗的，成熟的大白菜。……莫名有些奇怪。“怎么不说话？”龙涣走到秦湘身边，见她神色不太对，便问道：“难道这些大白菜有毒，不能吃？”但如果不能吃的话，秦湘为什么要说和土豆一样？秦湘闻言，回过神来，道：“没有毒，能吃。”“那你是怎么了？”龙涣再迟钝，也察觉出秦湘的情绪不太对。秦湘对自己的人，一向没有隐瞒，她坦诚道：“我就是觉得奇怪，大祭司你不知道，这种大白菜在我们那里，是秋冬季，也就是冷天大雪纷飞的时候才会有的食物，但现在是大热天。”在夏季，大白菜成熟而青翠，远远地看着，像是一颗颗令人垂涎的果子。但出现的时间，却那么不合时宜，让人不由心生怀疑。秦湘不由想到了，本来不该出现的土豆、织渔网的技术，和不合时节的大白菜。龙涣不太了解秦湘以前存在什么世界，却也听出来不对劲，“这些大白菜，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是吗？”秦湘点头，“是，本来不应该出现的，却出现了。”龙涣蹙眉，如果是这样，难怪秦湘看着脸色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