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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涣顿了片刻，“说得没错。”黑水迷惑了，他搓着手，不安地呐呐：“那现在……”怎么办？天兰这事怎么处理啊！龙涣知道黑水要问什么，斟酌起来。秦湘心里有事，见他们都不说话，忍不住拽了拽龙涣的衣袖。龙涣立即朝她看来，“怎么？”“高岭土的事儿，大祭司，你忘了？”秦湘提醒道。“……”确实忘了。龙涣听她提起，才想起来这么一回事。黑水恰到好处地问道：“什么是高岭土啊？”秦湘闻言，跟黑水解释了一通，顺便说明，她和龙涣在山里山坳内时，发现了高岭土的踪迹。龙涣跟着说：“那东西很重要，回头黑水你亲自带些人过去，把那些高岭土都挖回来。”黑水知道高岭土是什么东西之后，也有些激动，“还有这么好的东西？”说着，他又皱起眉来，“但我一走，大祭司谷里怎么办？”龙涣顿了下，道：“让天兰阿妈去管女奴。”黑水啊了一声，茫然：“那天兰呢？”“她现在就别管这些事了，让她休息。”龙涣淡淡，嘴上说的客气。但他这明显是防备起天兰。黑水不是看不懂。“……不行吧。”黑水闻言，犹豫地皱起眉来，对上龙涣质疑的目光，他声音虚了不少，强撑着道：“过一阵子，就是交易换物的日子了，我还得去挖那些高岭土，要是再把天兰拉下来，到时候就没人管那些外人了，提兰阿妈年岁很大了……”秦湘听到了个新鲜词汇，微微坐直身体，好奇地问：“交易换物是什么意思？”“这是我们大陆上的一种习惯。”黑水瞥了瞥龙涣，知道他不爱说话，自个儿向秦湘解释起来。早先他们大祭司谷内，在上一任大祭司时，就定下来了一个规矩。每年的年终这段时间，各个部落，不管是人族还是兽人族，都可以拿着族内多余的东西，到大祭司谷外，与其他部落的人，交换自己需要的东西。这个规矩，已经保持了十多年。为此，大祭司谷外，特意劈出来一片空地，每年的交易换物，都会在那里举行。因为来的，不仅有人族还有兽人族，便需要有提兰阿妈龙涣嗯了一声，捏了捏她的指尖，道：“这些你早晚都要学的，现在学，对你没有坏处。”黑水附和，“提兰阿妈是族内的长辈，对这些事情很熟悉的，有她帮你的话，我相信巫医大人上手的速度会很快的，不用担心的。”看到他们都拿定了主意，秦湘也知道，她就是个‘工具人’，顶个名而已，便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也行。”见她答应，黑水不要太高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他连忙道：“那我先去把提兰阿妈叫来？”龙涣点点头，“叫她来见见秦湘。”黑水应了一声，便快速转身出了洞穴。龙涣回头看秦湘，“提兰阿妈也很厉害，你现在有伤，先养伤，有什么事情，我会让提兰阿妈去处理。”也就是说，让她当个纯粹的工具人呗。秦湘点点头，这事儿她会，“放心吧，我明白该做什么。”龙涣知道她聪明，便没再多说。秦湘原本身上有伤，回来的路上，折腾了一会儿，更觉得疲惫，回来后，便想睡一会儿的。但说了半天的话，这会子，她反而有了些精神。她微微晃动着依旧酸痛的肩膀，舒缓一些疼痛，等提兰阿妈过来。龙涣瞥见她的小动作，眉头便皱起眉，“又疼了？”秦湘摇摇头，“没事。”龙涣压根不相信，他觉得，秦湘是很厉害，但有时候厉害过头，也倔强过头了。“我来。”他沉着脸，接替秦湘的手，替她揉按着肩膀，他不敢用力，一边揉按，一边注意着秦湘的神色。一旦秦湘脸色不太好，他就停下来。“这样，会不会很重？”秦湘感受着肩膀上酸酸麻麻的痛感，道：“不算疼，就这样，可以。”龙涣嗯了一声，就这样，替她揉按着肩膀。有人免费按摩，秦湘乐得轻松，就侧了侧身子，方便他按摩。按摩让人放松，方才消失的疲惫感，很快再次席卷上来。龙涣看她打了个哈欠，问道：“你，还要吃药吗？”他记着，秦湘应该还要吃药。“吃了药，就睡会儿？”秦湘闻言，用力地眨眨眼，将困意摒弃出去，道：“不了，不是说提兰阿妈一会儿就来吗，等我见见她再说。”吃了药，就会更犯困。秦湘现在不想吃。龙涣闻言，知道她心里有数，就没再说什么。好在，黑水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就带着提兰阿妈进了洞穴。听得动静，秦湘便坐正了身子，往洞穴口看过去。黑水带着一个人进来。那是个年长的女人，佝偻着腰身，头发都白了，看着脸上都是皱纹，但眼睛还算明亮。她穿着一身树叶，比旁人穿得多，但还是露出了耷拉的皮肤。这里年长的人少，因为寿命都不长的缘故，她的年纪，算是秦湘在这里一段时间内，见过的最大的。提兰阿妈笑呵呵地走进来，看到龙涣，右手放在肩上，行了一礼，“大祭司，您叫我？”黑水站在一旁。龙涣闻言，站起身来，对提兰阿妈也算客气，把刚才和黑水说过的话，又跟提兰阿妈说了一遍。提兰阿妈闻言，便朝秦湘看过去。秦湘对上她的目光，想着还是站起来比较好。龙涣却朝她看了一眼，道：“别乱动。”说着，他看向提兰阿妈道：“她受了伤，所以这段时日里的事情，需要提兰阿妈帮忙。”提兰阿妈闻言，笑呵呵地点点头，“大祭司都这么说了，我会好好帮大祭司伴侣，看管那些雌性的。”龙涣颔首，“麻烦了。”提兰阿妈笑了笑，便转头看向秦湘，道：“大祭司应该跟您说过了，您以后叫我提兰阿妈就行了，往后奴隶区，或是大祭司谷里的雌性，有什么事，我都会和你商量的。”秦湘被她这么正式的话，弄得有点不自在，但还算平静地答道：“好，都听提兰阿妈你的，我对这些事情都不懂，以后还要多多麻烦你了。”“大祭司的伴侣，您客气了。”提兰阿妈冲她行了一礼。秦湘才发现，提兰阿妈的个头，在兽人族里，不算高的。大概一米七左右，加上现在佝偻了一些，还没有秦湘高。在兽人族里，这身高是真的矮。秦湘看了看提兰阿妈，她身上也没有任何兽人族外化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