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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涣凝眉，“换过药膏，你不是要给我一颗药吗？”秦湘：“……”后知后觉才想起来，昨天她给龙涣换过药后，给了他一颗消炎药和一颗止痛药。这人，当成了每次换药的必需品？秦湘想说，她昨天就说过，那两颗药丸是最后的，她没有了。但……龙涣紧盯着她，幽蓝的眼神，莫名有点期待和可怜巴巴的。秦湘摸了一下腮帮子，心道：卖萌可耻。犹豫再三，她还是拿出来了一颗消炎药，递给龙涣。龙涣看了一眼那青豆子，继续望着秦湘。目光明显在说：还有一颗呢。秦湘木着脸，“没有了，那颗是止痛药，你现在不需要，这是消炎药，只要接下来伤口不发炎就行，止痛药吃多了，不利于伤口恢复。”她一口气说完，将剩下的半个竹筒清水，塞到龙涣手里，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没有了，就是没有了。龙涣静默地看她几秒，最后用舌头顶了一下腮帮子，又啧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湘一眼，接过竹筒，将药送服下去了。那最后一眼，好像看穿了秦湘一样。秦湘却岿然不动，当做没看见。龙涣看她那阴沉的脸色，分外好笑，忍不住扬了扬唇角。秦湘扬眉：“今天的药不苦吗？”还笑得出来？龙涣顿了一下，像是在品，“好像真的不苦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药，好像真的没有昨天苦。秦湘想，可能是龙涣的承受能力变强了，没多想，将他手里空掉的竹筒拿过来，道：“你休息吧，我去把这个……祭祀鼎洗干净。”语毕，她就抱着脏兮兮的祭祀鼎走了出去。龙涣望着她那纤细的背影，摸了摸嘴角，忽然一撇嘴。这药……好像又变苦了。……秦湘从龙涣的洞穴走出来的时候，黑水他们刚好把几大筐土豆，以及一整头野猪运了回来。那一片土豆挺多的，除却秦湘她们的筐子填满之外，黑水还让人拿着好几张兽皮，包了好几大包。这是一次大丰收。大祭司谷里的人，别提多开心了！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却除了天兰她们。天兰站在旁边，面色阴沉。溪西和菊雪跟在她身边，同样大气不敢喘。尤其是看到秦湘从龙涣洞穴里出来后，天兰下颚都紧绷起来，好像咬紧了后牙槽。秦湘权当没看见她似的，朝洗漱干净回来的雅丽和米娅，说了一声：“你们俩捡一些土豆，跟我去清洗一下，回来烤给你们吃。”雅丽和米娅站在旁边，拘束的很，不敢和其他人太靠近。秦湘这话，让她们俩放松下来。两个人飞快地应了一声，拿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兽皮，捡了一二十个土豆包着，便屁颠屁颠儿地跟着秦湘走了。溪西在旁边，看的牙疼：“她们也太不像话了吧！没看到我们都在这站着呢，就这么自说自话？”说着，她看向黑水，嘟囔：“侍长你也不管管？”黑水就跟没看到刚才那一幕似的，闻言，瞥了溪西一眼，“不是你们说，这些东西不一定能吃吗？她去清洗回来，吃给你们看，大家不就放心了，这有什么问题？”溪西一噎：“……”总感觉，侍长好像越来越偏心秦湘。这种感觉不止溪西有，天兰也有。她冷眼瞥了黑水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走人，却是进了龙涣的洞穴。黑水忧愁的看着天兰的背影。他们这些人，现在看似在大祭司谷里很风光，实际上，他们这里所有人，都是被自己的族群逐出，放弃的人。要不是龙涣收留他们，只怕他们早就死了。哪有现在稳定风光的日子过？黑水和天兰，都是最早跟着龙涣的人，龙涣对他们俩，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是一种格外的情分。但黑水更清楚，龙涣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龙涣说过要秦湘做他的伴侣，必然是认真考虑过的。不过黑水也知道，即使没有秦湘，大祭司的伴侣，也不会是天兰。天兰都跟着大祭司多久了？龙涣要是喜欢天兰，早就喜欢了，天兰也不至于等到现在。现在天兰跟龙涣这样闹，难免会伤及情分。哪天，要是龙涣忍不下去了，不知道天兰会是什么下场。作为生活在一起最久的人，黑水不想让龙涣和天兰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又不知道该怎么劝阻天兰。真是愁到头秃。黑水望天兴叹。……天兰气呼呼地进了洞穴。龙涣正坐起来穿兽皮，大约要出去似的。看到天兰进来，他将兽皮一拉，盖在自己身上，面色不冷不淡，“有事？”天兰看得出来，他那疏离的举动，到嘴边的话一噎，委屈极了。见她不语，龙涣似是不耐：“有话就说。”天兰咬着牙，鼓足勇气，“大祭司，能不能把秦湘那个女人送出去？”龙涣抬头看她，目光微凉。洞穴里的空气，似乎都冻住了。天兰呼吸一滞，鸡皮疙瘩从胳膊一下子窜到后脑勺，心里却更委屈了。她明明才是陪伴大祭司更久的女人，大祭司怎么能一转眼，就喜欢上一个刚见面的女人？手长龙涣瞥了天兰一眼，看穿：“我要将什么人留下来，要喜欢什么人，需要你管吗？天兰，你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喜欢的人？天兰脸色一白，不敢相信，“大祭司，你是说，你喜欢秦湘那个女人吗？”她声音都变得尖细起来。没办法接受这打击似的。当然不是。说不上喜欢，但不讨厌。龙涣心里过了一遍这句话，嘴上却说：“是，她是我选定的伴侣。”天兰瞪大了眼睛，“大祭司！你怎么……”“我说了，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龙涣打断天兰的话，耐心告罄，抬手揉了揉眉心，“出去。”“什么？”天兰一愣。龙涣不悦：“出去。”天兰眼泪要掉不掉：“大祭司……”龙涣抿着唇，捏了捏指尖，看向天兰的眼神，越来越冷。“你要是看不惯，大可以离开大祭司谷。”天兰面上毫无血色。打击却没有停下来。“还有，她是我选定的伴侣，以后别用你那些小动作针对她，你没有权利奴役她。”龙涣冷脸说完，整理好自己身上的兽皮，带着一身的寒气，从天兰身边走了出去。天兰在原地摇摇欲坠，脸色苍白似鬼。……黑水正在外面让人清点，今天秦湘她们找回来了多少食物。如果等秦湘回来，确定这些食物能吃的话，他们就可以分享这些食物了！不过，黑水还在注意着龙涣这边的情况。看到龙涣从洞穴里走出来，黑水立马抛下手里的一切，跑过去，一把扶住龙涣，“大祭司，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怎么能随便乱动呢？！”说着话，黑水不断朝龙涣身后看过去，想看看天兰在哪儿。可龙涣出来之后，天兰却没出来。黑水心下有些担忧。就听龙涣说道：“以后你看着她。”这个她，指的谁，不言而喻。黑水心里一跳，“大祭司，天兰她是不是去找您说什么了？”龙涣站在那，面无表情，对这句话不置可否，只说：“看好她，不要给我动手的机会。”黑水一个激灵。龙涣说的动手，自然不是个好词。他不知道天兰说了什么，会这么惹怒龙涣。却也知道，龙涣对天兰现在还是有些情分的，要不然换做其他人，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