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级,我可是被这厮打了,怎么也要跟你去?”朱荣心里有鬼,哪里敢去县尉司。
“朱荣,不要以为你爹是大掌柜,在宛丘一手遮天,你不是要经公嘛?那好,我跟你去。”何为不傻,索性在王秀面前,把事全揽过来。
朱荣脸色又是一变,说实在的,他真不想和何为正面冲突,沈默在商水县住了月余,他从老爹那也得知了,何家父子怎么巴结的不知道,但傻子都明白,何老道马要任陈州大掌柜,可见沈默对何家父子的器重,他可不敢赌。
班头也是衙门里的老油条,一眨眼的功夫,看明白形势,事是被朱荣挑起来的,朱荣对何为颇为忌惮,却对王秀针锋相对,问题是那天晚,何为明显对王秀恭顺,这不能不让他犯嘀咕了,王秀到底是谁?
稍加沉吟后他做出决断,慢悠悠地道“我当什么事,不过是为了吃酒,有什么必要伤和气嘛!”
朱荣一怔,他没想到班头在和稀泥,忍不住火气又窜来,对班头怒目而视。
班头一笑,又道“公有公的理,婆有婆的理,这是不是大事,也说不明道不白,不如各位各退一步此揭过,去了县尉司可不好说话了。”
朱荣当即傻眼了,人家根本不想问这破事,自己还傻愣愣地,丢人啊!
“节级高见。”王秀虽厌恶朱荣,却也不想多事。
“苦主都没意见,那这样吧。”班头大手一挥,心里却把朱荣骂个透彻,什么东西,为了在雅间吃酒,闹出这些鸟事,你挣过人家也算了,踢到铁板又把他们兄弟当枪使,他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揍死朱荣这傻蛋。
“节级,你这样。”朱荣瞪大了眼,不想会是这样,他急躁地大吼。
“怎样了?”班头横了朱荣一眼,朱家虽然有钱但和他不是一路人,给面子是一回事,你也看什么情况下的面子,他很不耐烦地回身离去。
朱荣心下大恨,狠厉地瞪着王秀,恨恨地甩袖离去。
掌柜见王秀一脸平静,想说却又不知怎样去说,人家花钱吃饭,酒楼砸不起赶客的招牌,不禁摇了摇头离去。
“看来是得罪死了。”何为目光有一丝担忧,毕竟何为是宛丘人,真的硬碰硬恐怕王秀吃亏。
老人稍加权衡,犹豫地道“酒足饭饱,也该回去了。”
“什么地方能酒楼更安全?”王秀一脸无奈,在老人和何为错愕神情,又道“也罢,烦劳何兄去定个车,送老宿和孩子们回去,不要忘了多带着酒食,回去吃。”
“你不走?”何为应了声,忽然意识到王秀没有离去意思。
朱荣狼狈不堪地下了楼,他不敢对班头无礼,毕竟人家是缉捕使臣,宛丘县能排号的人,有县尉做靠山,真的对抗起来,老爹不一定由他胡来。
当他看到一脸笑意地张启元,没处发的火气顿时来,没等张启元说话,一巴掌刮过去,把张启元打的退后两步,捂着脸惊诧万分,他还真没有挨过打。
“妈的,商水县都不是好东西。”说着,恨恨地瞪了眼张启元,带着两个狐朋狗友,径直往大门走去,边走边吼着“老子不信治不了你,六子,跟我去叫人,不废了这厮,老子不信朱。”
当酒客们不知所措之际,张启元却冷冷一笑,也不顾脸疼痛,慢慢走到一个角落坐下,一挥手叫来跑堂小厮,淡淡地道“四个招牌菜,一斤好酒,快。”
如果了解他的人看他的神色,绝对知道他恼怒到了极点。
“官人稍后,马得。”小厮眉开目笑,招牌菜都价格不菲啊!
张启元坐在角落,目光阴郁,脸色狰狞,如同蛰伏待发的毒蛇,不知道在盘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