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盛不愿同谢青拉扯,免得节外生枝。只?要他愿意死,严盛便满足他的心愿。
反正这些?谢家家眷也活不了多久了。
让她?们眼?睁睁看着乱臣贼子惨死才好,这般……严盛心里才快意。
“好。”
严盛应允,谢青也如释重负。
幸好君主爽快,否则他还得闹腾好些?时候,才能逼严盛,放沈香见他。
还能再?看到小香啊……郎君心情真好,到时候见面,要说点什么呢?
另一边,深夜的谢府,鬼气?森森。
内侍省的太监连夜赶来府上。
他们推出沈香,要带她?见谢青。
“大监稍待片刻,我去换一身衣裳。”
沈香眼?疾手快,塞了个装满银钱的荷包给太监,没有给太监拒绝的余地。
张福贵正要拒绝,就听沈香低喃一句:“您当年求夫君拉刘大监下马的事,我都知道。”
此言一出,张福贵清了清嗓子,浑身不自在。
他于袖笼里,小心翼翼掂了掂钱袋子的重量,不言不语,默许沈香耽搁一程子功夫。
张福贵:“快去快回。”
沈香知道,念在这一份旧情上,张福贵会想法?子为她?争出一点时间。
谢青没吃饭呢,她?要给他备一点小食。
于是,沈香足下利索地踏入后?宅,命厨娘生灶做饭,自个儿则去梳洗更衣。
虽然不合规矩,但有大监张福贵作保,无人?敢多说什么。
谢府做好的饭菜,大监都要命人?试毒查验,确认无碍,才能允许沈香带给谢青。
断头?饭由谢家自个儿备好了,还省去了掖庭里的麻烦。
待沈香拎着餐盒入牢狱,张福贵忽然喊住了她?:“谢夫人?稍待。”
他递给她?一杯酒,道:“这酒,您端给罪臣喝。咱家嘱咐人?下足了量,谢公子……不会痛苦的。”
“为、为什么?”沈香难以置信地望着小小一只?酒盏。
她?还以为万事都有周旋的余地,怎料夜里等?她?的,竟是阴阳相隔!
要她?眼?睁睁看着谢青死吗?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啊!
“我不能……”沈香想抗旨。
张福贵却?道:“唉,谢夫人?。若您不端酒给谢公子,也会有其他人?喂他毒酒。您现在去,还能有一刻钟同谢公子说说话?。”
闻言,沈香瞪大一双杏眼?,她?近日真的好爱哭。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滑落,刚换上的桃红花卉满绣袄裙也被她?濡湿了,狼狈不堪。
她?不能拒绝,她?要见夫君。
于是,沈香僵硬地举着酒杯,动作生硬,如同牵丝傀儡。
严盛吩咐过了,这杯毒酒,务必要谢夫人?亲手端去喂谢青。他们这些?太监得在旁看着,不许出任何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