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哥哥以往对自己的种种好,风林双眼又红了一圈,抱拳,单膝着地请罪道:&ldo;皇上,末将未征得同意,便私自取了你身上的冰玄玉,为大哥保住尸身,末将自知有罪,请皇上责罚。&rdo;
&ldo;风林,出了这样的大事,难道朕还会舍不得那一块玉石?&rdo;许多年了,久远得几乎想不起是从哪一日开始,风赢便一直跟在自己身边,鞍前马后,出生入死。对于君卿夜来说,风赢是臣子,更是朋友、是知己。他从未想过,风赢会就这么离开人世,那种遗憾,他无法言表,只是心内沉沉、压抑不已。此刻,别说是一块冰玄玉,便是要再宝贵的东西,他也绝不会眨一下眼,只因在他心中,对待如此忠臣良将,什么都值得。
早就猜到君卿夜不会责罚他,得到如此回答,风林并不欣喜,只继续道:&ldo;皇上,末将有一事相求。&rdo;
&ldo;说吧。&rdo;
&ldo;为了送皇上来药谷治伤,大哥的尸身尚未下葬,所以风林想先行回府,为大哥置办丧事。&rdo;言至此,风林又见哽咽,虽说忠孝难两全,但思及大哥尸骨未寒无人照料的qg形,不由得又痛上心头。
&ldo;应该的。&rdo;似重叹、似轻语,心头似有一物沉沉重压,令君卿夜窒息不已。风赢呵!那样耿直率xg的人,怎么就没了呢?
&ldo;谢皇上成全,待末将回京后,便会着人来接皇上回宫,请皇上在此放心疗伤。&rdo;经历太多,几乎一夜成长,此时的风林言语间已现成熟之风,让君卿夜欣赏不已。
不过,他倒是不愿让人劳师动众地来接他,便拒绝道:&ldo;不必了,你好好置办风赢的身后事便可,其他的不必多想。&rdo;
&ldo;可是皇上,末将不放心你独自回京啊。&rdo;
&ldo;独自回京么?不,这一次朕绝不会单独离开。&rdo;君卿夜的眼前闪过半月弯明媚的笑脸,原本沉重的心头,似也因此轻松不少,墨发飞扬间,他紧抿的唇角似也被轻轻扬起,几不可见地微笑着。
他眉眼含chun的神qg落在风林眼中,竟是心头酸涩不已。一直不明白大哥为何不许自己靠近他的月大哥,直到在穆府看到她一身女装飘逸出尘,他终于明白,原来所谓的月军医,不过是一个打消众人疑虑的幌子,她的身份从不是外人所能觊觎的,当然也包括大哥与自己。
药谷里的糙药因其得天独厚的生长环境,自要比外界的品次高出许多,在此地养伤,可以说是药半功倍。是以,不过几日工夫,半月弯便已能下地行走,虽说伤口离痊愈之期还有些时日,但能自由行走,终不至于太过憋闷。
这一日,在君卿夜的搀扶之下她走了很远,直到累得不行,才寻了一处糙地坐下。以手为枕,她仰躺在地,望着碧蓝如洗的天幕幽幽道:&ldo;风林走了吗?&rdo;
&ldo;嗯,有几日了,他说要先回去守着风赢。&rdo;
闻言,她晶莹的泪滴骤然而落,&ldo;夜,我是不是太任xg了?若不是我执意南行,风赢他不会死。&rdo;
&ldo;月儿,这不是你的错,风赢不会怪你,风林也不会。&rdo;
&ldo;我知道他们都是好人,只是我心里难受,难受……&rdo;对于风赢,她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每每她想要问个清楚,他却总是闪避不答,如今风赢不在了,她便是有心再问,也无人能给她答案。可真正让她伤心的却并不是因为得不到答案,而是对风赢的那种内疚之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她欠了他很多很多。
于她身侧躺下,君卿夜伸出大手紧紧环抱住她,安慰道:&ldo;所有的事都是因我而起,要怪也是怪我。&rdo;
有君卿夜在身边,半月弯总是能很快平息悲愤。收起眼泪,她依在他肩头感慨而语:&ldo;外面的世界太复杂,假若能一辈子待在药谷不出去,也许才是最幸福的。&rdo;
君卿夜有心而问:&ldo;你想一直住在这里么?&rdo;
&ldo;是啊,这里很美,也很宁静,而且没有那么多的纷争困扰。&rdo;
发自真心的话语让他不由怔然,仰望着天空悠然而过的白云,他浅浅道:&ldo;是啊,很美,便是从这里望出去的天,也比锦宫里要美上许多。&rdo;
&ldo;是吗?我还真没注意到呢,在上京的时日不多,哪顾得上这般悠闲地看天。&rdo;
只是随口一语,他却是真的动了心思,半侧过脸,望着她娇挺的鼻头发呆,想要说的话如卡在喉间般,如何也吐不出来。她的排斥他看在眼里,她是那般渴望自由,如若自己提出那自私的请求,是否又会得到一次毫无悬念的结果?
感觉到他的视线,她亦侧过脸来,奇怪地问:&ldo;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rdo;
&ldo;没有,只是好像永远都看你看不够。&rdo;
暧昧的话语令她顿时羞红了脸,烈日下,她娇羞的小脸如同成熟的红樱那般诱人,他的视线缠绕着,却是再也无法自她脸上移开。
感受到他灼烫的视线,她逃避般别开了脸,他却突然翻身而上,避开她重伤的小腹,将她紧压在身下。
双手轻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之上,她心跳如雷,结巴道:&ldo;你、你想gān吗?&rdo;
低下头轻轻压住了她的唇,以吻封口,他以行动给了她最为热qg的答案。起初只是唇瓣间暧昧而浅浅的摩擦,渐渐地,他似乎不再满足于这样的程度,开始不着痕迹地向里面侵入。
毫无经验的她对他的行为根本没有一丝防备,轻易地就被撬开唇齿,任他长驱直入。炙热的唇舌来回勾连着她的丁香小舌,不知节制地攻城略地,毫不厌倦地在她口中来回扫d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