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你便永远是我的了。”邪魅的声音响在耳畔,喜服公子却是安然一笑。
说书的摸了一把茶壶,对着壶嘴猛灌了几口。用袖子揩了揩额上细密的汗珠。
曹大公子,名曹府。乃城西大户曹员外的独子,曹大公子从小被娇生惯养大的,天不怕地不怕。十六岁时,在九溪山被一道惊雷劈中,自此邪祟缠身。
刘二公子,名刘辞间。乃医药世家刘氏二公子,自小体弱多病,常以汤药傍身。十六岁时,聘秦家秦枳姑娘为妻,意在冲喜。岂料天不随人愿,婚礼当日还未曾拜完天地,就暴毙身亡。一边是喜轿刚进门,一边是白棺刚起身。邪了门的景象,左邻右舍无一不说道的。红事白事一起办的人家,怕是古往今来也找不出几个。
没过一天,曹家来求。愿以独子,求娶刘家二公子为妻。
城内皆哗然。
“这曹家是不是都被邪祟控制啦?竟然要娶一男子为妻。真是要滑天下之大稽,听听都臊得慌。”
“莫要再说了,难保这秦家姑娘是不是被那邪祟所伤呀?”
“那曹家公子当真是喜欢那病秧子?”
“男子怎能喜欢男子,荒谬!”
曹府斜倚在榻上,不悦地皱着眉头。旁边站着两人高的枯骨,一身破烂官服,一顶破烂官帽,官帽前还贴着一纸符,脖子上挂着一串大黑珠子,细看却是风干的人眼珠。
“笑话,我喜欢谁,又与这人间有何干系!”
枯骨本有些弯屈的身子,被这一吼,吓得更弯了些。
刘二公子此刻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刘老爷子被曹家遣来的人气得不轻,也险些过了门儿去。亏得刘夫人是生了两个儿子,好歹大儿子还能顶个一二。
“回去告诉你们老爷!门儿都没有!我堂堂刘府男儿,岂可配与男子为妻!这世上也没有这般说道!”刘大公子气得胸腔一起一伏,终是因为教养也没吐出些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来。
曹家来人只好悻悻然回去,心里也嘀咕这事儿办得不像个事儿。哪有人娶妻娶男子的,更别说这明目张胆地求亲了。
十岁上,那时正值初夏,学堂后山的樱桃刚刚微红。也不知这小子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今日夫子有一节课来不了,正好偷溜出去上山摘樱桃吃。那樱桃又大又甜,可馋煞了他。
刘辞间微笑看着他眼里的渴望,也不好说不,便随着一起去了。谁知那后山的樱桃大是大,却是刚要熟,还不能吃。本想着这回又要恼了吧?转头寻他的时候,便看见一张喜滋滋扑过来的大脸。
“辞间~抱抱。”说着,就双臂揽上了肩,硬生生把刘辞间拉进了怀里。
刘辞间安然受之,“你不说,樱桃熟了嘛?看这样子是框我出来的吧。“
“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你我同为男子,哪里能是互相亲的。“他笑着把他的手臂从肩膀上轻推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