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丑……”
苏无恙低垂下头,慢慢的浸泡在浴缸内,想要藏匿的心思太明显。
“我身上的疤痕更多,你可有觉得可怖?”
楚安然问,苏无恙摇头,“不觉得不觉得不觉得!”
“当年我们被绑架,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我们两个小孩子所能掌控的,你我能活下来,就是上天最好的恩赐,而至于其它,就当做人生旅程的印记,好吗?”
楚安然刚开始没发现苏无恙的不对劲,因为他们坦诚相见共两次,一次是她醉酒,一次是他醉酒。
原以为亲密无间的负距离,彼此就没有任何隐瞒。
可刚才……她第一次察觉到皎皎的抗拒,或者更确切点来说,是对他自己的厌恶。
他好像很害怕她看见他后背上的伤疤。
“可是然然……”
“没有可是。”
楚安然略带强势的将人的背掰到她面前,薄唇不带一丝犹豫,吻上他细腻有疤的背,纵横交错,虽然已经过去十几年,可留下的创伤,却始终存在着。
她一点点的轻吻,他紧张到呼吸急促,只敢小声的喘粗气。
斑驳而过的时间,好似轻描淡写的将过往的伤害带走。
那是一个冰封的雪天,年幼的安然和无恙,被人绑架到一处地下室内。
冰凉刺骨,寒潮入体。
身体止不住的哆嗦,却又被人鞭笞,疼与冷交错,在每次快要濒临死亡之际,被一盆热水浇灌而下,“啊!”
痛彻心扉的嘶吼,孩童稚嫩的嗓音被喊破,却没有换来作恶者的一丝同情。
言佰茶冷若冰霜的站在小屋内,透过窗户去看那两个孩子的惨样,心里的病态得到满足。
勒索楚天霸交出钱财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让竺家家主竺仁德的立场和他统一。
明面来说,竺家和楚家并无实质性的纠纷,可内里……都是生意场上的老狐狸,竺仁德早已经恨透楚天霸,这个几次三番抢夺走他资源的贱人!
比起钱财,竺家有的,是权势。
而他言佰茶,若想要成为百年世家大族言家的家主,势必要钱财全得,如此才可万无一失。
故事的最后,言佰茶凭借他的狠厉毒辣,成为言家家主。
成为言家家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明里暗里削弱言家,最好让竺仁德永远的闭嘴!
就在他要施以计划时,陈年旧案的楚家被绑架一案,却又被重新提起,江城市公安局局长亲自坐镇,他只得作罢。
派人24小时监视竺仁德,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给他灌入哑药。
时过境迁,公共安全的法治管理,早已经高程度的普及。
他违法,也不会像十几年前一样,那么好糊弄了。
竺仁德这才拥有了暂时性的人身自由。
道上有句话,叫祸不及家人,可当时一心想要当上言家家主的言佰茶,哪里管得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