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思堂扬眉一笑,“您是太子,白氏求之不得,改日我来为太子安排。”
太子笑着点点头,这般女子如若能成为自己的侍妾,也不算辱没她。
盛鹤岚接到书函的时候有些诧异,太子往日和他关系甚好,对他的话也算言听计从,怎么会一道钧旨命他务必要保住李景淮的命云云,匪夷所思。
他和太子相交数年,深知太子的为人处世,这位仁兄品性善良,皇帝就这一个嫡子,从小就立为太子,无人和他抢夺太子之位,这就让太子有些时候过于单纯,不知朝中那些尔虞我诈,再加上耳根又软,一定是受人蛊惑。
他唤来鲁栋梁,将书函递给他,鲁栋梁接过信函,粗粗看了几眼,紧皱眉头,“大人,这是有人在陷害你,你想,太子在凤雏书院已经告知你救出李景淮,为何又要下一道钧旨,分明是有人在他面前搬弄是非。”
盛鹤岚冷冷一笑,扯回信函撕得粉碎,“关心李景淮的人无非就那几个,沈候料他也攀不上太子这棵大树,恐怕只有那个纪先生,才有这个能耐,查清楚他的来历吗?”
鲁栋梁摇摇头,“只查出他只身来京,没有家人,在凤雏书院教书,后来不知怎么和太子相识,一跃成为太子的谋士和身边红人。”
盛鹤岚勾唇笑出一抹冷意,“他有太子撑腰,我自然有陛下做主,待我密报太子身边有奸佞小人作祟,请皇上定夺。”
鲁栋梁知道皇上满朝文武只信任眼前这人,对他的话言听计从,点头称是,“大人,我再去彻查一番。”
盛鹤岚点点头,挥毫疾书,很快一蹴而就,“南山的事情先别轻举妄动,待我假扮盛大夫,以采药为名,先去打探一番。”不管如何,自己答应了小徒弟要保李景淮一命,还是要给她个面子。
鲁栋梁头摇得像拨浪鼓,“万万不可,大人您的性命重于千金,不可冒险,皇上严命我等要保护好大人,再说了,夫人也要我保护好大人。”皇上对大人的看重简直和太子不相上下。
盛鹤岚不怕皇帝也不怕太子,唯有听到鲁栋梁提到自己娘亲就开始头痛,爹爹去世的早,是娘将他拉扯大,更是一人将盛府撑起来,最擅长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想到就脑瓜痛。
“好了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要是被娘知道,我割了你的舌头。”
话虽这般说,盛鹤岚打定主意的事情是一定要做的,他扮成盛大夫的模样回到回春医馆,打算过两天就去南山一探究竟。
盛鹤岚没想到刚回到医馆,第一个来找自己的并不是病人,而是自己的小徒弟。
第二天一早,沈知嫣就带着各式各样的点心去医馆探望师父,“师父,您回来啦,徒弟好想师父。”
盛鹤岚坐在椅子上,吃着小徒弟孝敬的点心,喝着小徒弟沏泡的香茶,享受着小徒弟捏肩捶腿的服务,盛鹤岚舒服的捋了捋平日里不存在的白胡子,挺新鲜的动作,“说吧,又想让师父帮什么忙?”
沈知嫣干笑一声,“师父就是师父,徒弟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您,也没什么大事,这不是春天到了嘛,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我猜这草药呢也是茂盛生长,所以想让您带我去南山采药。”
原来沈知嫣回到沈府越想越不对,盛大人连太子和沈候的面子都不给,自己不过是盛大夫的徒弟,看在盛大夫的面子上,糊弄自己几句也是可能的。
于是禁不住系统念叨了一个晚上,什么原地爆炸什么无限循环等等各种听得懂听不懂的恐吓,沈知嫣思索了半天,按照叛党挟持李景淮的路线,这些叛党的巢穴恐怕是在南山,不如央求着师父带着自己进山采药,打探清楚后,告知盛大人,请他派出京卫围剿。
盛鹤岚斜睨她一眼,“只是采药这么简单,还有没有别的事情没告诉师父?”
沈知嫣心中一颤,难道师父知道了凤雏书院的事情?按照他和盛大人的交情,说不定两人早就交流过心得,眨眨眼睛,装傻道,“师父,我能有什么事情,您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盛鹤岚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吃起点心,连半点眼神也不给沈知嫣。
沈知嫣等了半晌,见师父对自己不理不睬,试探着问道,“师父,是不是盛大人对你说什么?”
盛鹤岚白了她一眼,“是啊,盛大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我等着你再说一遍。”
沈知嫣噘着嘴,“盛大人想不到也这么大嘴巴。”被盛鹤岚狠狠瞪了一眼,“你说什么?”
沈知嫣讪讪一笑,上前挽住师父的胳膊,带了点撒娇语气,“师父,我又没说你,是徒弟错了,徒弟不该瞒你,我只是不想让师父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