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德瓦尔这才发现,诺巴底双手空空,他一贯爱用的盾牌与铳枪也没有背在背上。诺巴底就这么空着手,也没有摆出战斗的姿态,只是站在雨中,站在西德瓦尔面前,一动也不动。
“即使是现在,你也还在嘲笑我的信仰吗?!”
西德瓦尔大吼一声,接着他冲上前,向着这位他所知的最强大的战士发起攻击。西德瓦尔举起左手的盾牌,用着盾牌的盾角直勾勾的砸向了诺巴底的面门。这一击是多么的朴实无华,盾牌上除了那冰冷的雨水,没有混杂着任何其他的存在,甚至连愤怒的西德瓦尔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让魔力汇聚到盾牌之上,而这一击就如同随着他的心念一般随意而出了。
“咚!”
随着一声闷响,西德瓦尔只感到这一击有着确实的打击感,他的盾牌结实的打在了诺巴底的颧骨。还不等西德瓦尔多想,诺巴底的身躯就向后飞出了十数米,直到撞上了海滩边的防波堤,这才堪堪停了下来。
“。。。。。。为什么不还手?”
“。。。。。。因为你打不赢我。”
西德瓦尔咬着牙,他有些憎恶的看着诺巴底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擦去了嘴角的鲜血,又一次摆出那副不管看到什么都觉得无聊的脸,又一次静静地站在那。
再次怒吼一声,西德瓦尔高举着右手的佩剑,那耀眼的白色光芒便开始在剑身上凝聚起来。接着西德瓦尔用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将佩剑向地面下一砍,一道白色的冲击波便顺着沙滩奔向了诺巴底的脚边。但是这道冲击波也就只是来到了他的脚边,并没有直扑向他。
“轰隆!”
然而那剧烈的爆炸还是沿着那条能够分割海滩的裂缝中发出,诺巴底也毫无例外的被卷入其中,他双臂交叉在胸前想要减弱一些伤害,但是诺巴底的身形却再一次腾空,这一次他飞出了海滩,摔倒在了海岸边的小路上。
“为什么不还手!”
“因为我不会死在这里。”
诺巴底吐出了一口血痰,他再次撑着身体站起身,然而还没能等他站直身子,西德瓦尔却在下一个瞬间贴近了诺巴底的跟前。紧接着西德瓦尔左手握着盾牌反手朝着诺巴底的胸口猛地一拍,后者便再一次的不受控制的向后飞去,直到撞破了城区的围墙。
“有人已经为你推波助澜的行动而死去了,难道你觉得你能脱得了关系吗?!”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我的旅途不会止步于这里,这块土地的命运没有理由束缚住我,我只是加速了它本该面临的未来。”
“你一直说着这种场面话,难道你的良心已经跟你的记忆一起忘记了吗?!”
诺巴底没有回答,他扶着破碎的围墙缓缓从废墟中再次站起身。望着那一如既往看不出情绪的面孔,西德瓦尔的怒火变得愈发的强烈,他握着的那散发着强烈白光的剑柄便狠狠地一把拍向他的盾牌上,那盾牌在下一个瞬间便被更加强烈的白光覆盖住。最后西德瓦尔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吼一声,一把将盾牌砸向地面,那足足有5、6米高的冰锥便沿着地面不断冒出,直奔向诺巴底。
“咚!”
诺巴底依然没有避开,他依旧只是简单的交叉双臂简单的护在胸前,任凭由这能置常人于死地数次的西德瓦尔的全力一击打在身上。诺巴底的身形再一次腾空,他保持着受身的姿势在天空倒飞了数十米,最后他才落在了某栋建筑的房顶,身子则深深的陷在屋顶上。
“诺巴底!”
下一刻,西德瓦尔便也一跃来到了诺巴底的上空,他紧紧握着盾牌,借着身体下落的作用力一把将盾角砸向诺巴底的腹部。瞬间建筑的房顶便坍塌,二人下坠到建筑内的空间,西德瓦尔撑着盾牌单膝落在了空间的角落,而诺巴底则保持着平躺的姿势重重的砸倒了类似石柱之类的东西,掀起了巨大的灰尘。
“哈、哈。。。。。。”
西德瓦尔大口喘着粗气,他想要站起身,却发现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拖着他那面此时不知为何显得尤为沉重的盾牌了。在之前与黑袍少女的战斗中他早早就消耗了太多的魔力与力气,西德瓦尔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无时不在发出悲鸣。他索性松开盾牌,放下了手中的佩剑,有些摇晃的站起了身,接着缓步走进了躺在地上的诺巴底。
“。。。。。。事到如今,你也依然被女神眷顾着吗。。。。。。”
西德瓦尔走近后才看清诺巴底撞倒了的是什么,那是一尊神树教女神的雕像,而诺巴底则恰好在下落的时候撞在了女神雕像的怀中,为他减少了些许摔落的伤害。
“神明根本不存在啊,老头,你应该更明白这种事。。。。。。”
诺巴底说着,他扶着倒下的女神雕像,又一次摇晃的站了起来,他的额头上渗下的鲜血甚至都快染红了他半边的面容。但是诺巴底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它仍然没有透露出任何的情感,任何的想法。仿佛这个男人的面容是用最坚硬的磐石被哪位不知名的伟大工匠所雕刻而成,这张脸不会有任何动摇的表情,就如同它的主人的性格一样。
“嘭!”
随着一声闷响,西德瓦尔一记左勾拳就打在了诺巴底的脸上,而后者则是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站住脚跟。可还没等诺巴底缓过来,西德瓦尔又是一记左勾拳打向诺巴底的下巴上,这一击则直接让诺巴底失去了平衡,再一次的躺在了地上。而西德瓦尔却没有停下来,他直接骑在诺巴底的身上,不断的挥舞着双拳,那拳头就如那从房顶破洞落下的雨滴一般,不断落在诺巴底的脸上。
可诺巴底却没有做出任何躲闪或者招架的动作,他只是躺在碎砖瓦砾中,任由着这位愤怒的老骑士宣泄着自己的怒火。直到最后西德瓦尔喘着粗气,双拳的攻势逐渐慢了下来。最后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用着他的左拳打出最后一击,这才没了力气,一不小心失去重心向诺巴底的右侧一倒,看着被破坏的天花板,任由着雨水冲刷着自己脸上的汗水和血水,大口喘着粗气。
“。。。。。。你说对了啊,我确实杀不了你。”
“。。。。。。这只是论事实而言,因为你在过去向我发起的决斗没有赢下一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