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萨瓦纳城,巴尔顿联邦议会大楼。
“我不能理解!”
一位身着盔甲的森人族绿发女性拍案而起,愤怒的盯着眼前的议员们。“叛军就在眼前,为什么议会却禁止军队和国民警卫队出击,而让合约猎人承包?猎人行会已经出现损失了,而发出合约的联邦政府甚至都没有向对方提交关于叛军的信息。这样下去叛军随时都会重组甚至会继续壮大,为什么我们不趁此机会掐灭反叛的火焰呢?”
“请冷静点,伊希洁副团长。”一位身着奢华的男子推了推他的金丝眼镜,叹了口气说道:“军队可是无权干涉联邦决策的,你坐在这里只是作为联邦的军事顾问而已,如果议会没有向你提问,你是无权发言的。”眼镜男说完,其余的议员们发出了阵阵窃笑声。
“军队的职责就是保护人民,我作为军队的代表无法无视联邦对于国家的危险采取无视的行为!”“这次就是第二次违反议会规定了呢。。。。。。不过我先解答你的疑问吧,为什么我们选择让猎人行会解决。”说完,眼镜男人拿出了一份文档从长桌的另一端推到了伊希洁的面前。“。。。。。。大规模量产武器的提案书?”看到这份文档,伊希洁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诶呀,民心真是个麻烦的东西呢。”眼镜男摊摊手,摇了摇头。“明明统治者都是在为国民谋求福祉,但是这些一般民却不明白统治者的良苦用心,就连这次联邦想大规模生产并向外出售军火都没能得到大多数国民的肯定呢。”眼镜男说到这,两眼一眯:“恰巧的是,刚好有一批叛国者出现了呢。。。。。。只要我们能够恰好的渲染下这帮叛国者的威胁,即使是国民议会的议员们和总统也只能顺着舆论压力而点头了吧。”
“你们放纵那帮叛国者,只是为了你们口中的生意吗?”伊希洁的眼中充满了怒火,愤怒的扫视着在座的所有议员。“回答我,艾尔法伦议会长!”她的手捏皱了文档,接着从她的手中发出了一道火焰将整张文档瞬间燃烧殆尽。而艾尔法伦只是坐在那微笑着看着她的所有行为,这让伊希洁心中愈发的不悦。“我不会让你们以国民的生命为代价去攫取利益的,我明日便会带领国民警卫队前往叛军所在地点剿灭他们。”说完这句话,伊希洁转过身走向了会议室的大门。
“最高议会享有军队的指挥权,这可是写在宪法里的条款。你私自动用军队和地方民兵,那就是叛国行为。”艾尔法伦缓缓地说道,而伊希洁听到这也矗在了原地。“只要这笔和马尔斯帝国的交易达成,我们就能拥有资金去做更多的基建工程。。。。。。医院、学校、水坝,这些都是关乎人民福祉的东西,而你却只为了逃避眼前小小的牺牲而放弃更大的利益。副团长大人,请问你和我谁更像一位爱国者呢?”艾尔法伦微笑着,看了看他身旁的同僚们,所有人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而听完这些的伊希洁没有回答,她咬了咬牙,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径直离去了。
“哼!不过只是届匹夫罢了,哪能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见到伊希洁离开,这才有个议员站出来起哄,一旁的议员们听罢也跟着点头。“只不过是骑士团的副团长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团长呢!”又一个议员说道,议会的多数人听完都笑了起来。
“够了。”
艾尔法伦闭上眼,缓缓的吐出两个字。在这之后所有的议员都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看着艾尔法伦。“我们聚集在此,不是为了一起在别人背后说风凉话的。。。。。。我们可是为了代替愚昧的选民们做出符合国家利益的决策而汇聚在此的精英,是国家的栋梁与希望,是万里找不到一的至高存在。”艾尔法伦说到这站起了身,推了推自己的眼睛。“诸君,我最喜欢这个国家了,从这个国家的一砖一瓦,到空气中的阳光我都最喜欢了。但是让我痛心的是,这个国家浑身上下都长满了蛆虫,那些令人作呕的玩意在无时无刻的啃食着这个国家的躯体,我能在大街上看到,在国民议会堂看到,在总统府看到!那是我最大噩梦的实体,我不能原谅这些蛆虫!我以我所拥有的一切发誓,只要我活着,这个国家就会继续壮大,这个国家会强大到没有人敢在阴影里窥视着她的一切,这个国家会成为世间唯一善恶的裁决者,她会成为阿尔蒂斯的灯塔,她会成为世界的中心!那些胆敢窥视着她的一切的人都会遭到她的清算,她会取得这世间一切形式的骄傲与荣耀!”
所有在场的议员听完都为艾尔法伦献上了最热烈的掌声,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且自信的笑容,甚至还有几名议员被这一连串的发言感动到流泪而不能自已。而艾尔法伦只是站在那接受着,过了一会他伸出了右手,做出了停下的手势。所有议员见状都停下了掌声和吆喝声,甚至那些大哭的议员都停止了哭泣。此刻所有的议员都看着这个男人。而男人等到会议室彻底停息,他右手握拳,猛地向上一挥举过头顶。
“巴尔顿永垂不朽!”
“巴尔顿永垂不朽!!!”
“现在,巴尔顿最忠实的仆人们啊,让我们一起为了她的繁荣而挥洒我们的血与泪吧!”
艾尔法伦直视着前方,他目光的焦点没有放在这间会议室的任何物体上,周围的喝彩与鼓掌声也没能传达到他的脑海里。他似乎只是注视着,在那前方只有艾尔法伦自己才能看得见的东西。
。。。。。。
夜色已深,西德瓦尔此时身披一身长袍走进了一家略显偏僻的酒馆中。吧台后的老板注意到了西德瓦尔踏入了自家酒馆的门槛,接着二人交换了下眼神,老板只是叹了口气,于是送走了店内最后几名醉醺醺的顾客,接着自己也从后厨的门离开并关上了门。目睹着一切结束后的西德瓦尔这才回过头和诺巴底打声招呼一同走向了吧台。
“你想喝些什么,老朋友。”西德瓦尔走进了吧台后,脱下了长袍,此时的西德瓦尔已经换下了自己的盔甲,只穿着件衬衣。他接着拿出了两个玻璃杯并放满了冰块摆在了吧台上。
“。。。。。。给我来杯我以前一直喝的。”听完诺巴底的要求,西德瓦尔先是一愣,随即又低声笑了起来。他转过身从酒架上拿出两瓶酒,以一比一的比例一起倒入了诺巴底面前的玻璃杯中。“巴尔顿特色鸡尾酒。。。。。。近几年流行的。”“近几年才流行的怎么可能会是我以前喝过的酒呢?你不是自称我几百年的朋友吗?”
西德瓦尔听完只是又笑了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同样的酒。“因为你根本没有特别中意的酒,只要是烈酒你都喝啊。”西德瓦尔说完,拿起酒杯将其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又从酒架上拿下另一瓶酒,再给自己倒了一杯。而诺巴底只是盯着酒杯看了一会儿,才拿起酒杯尝了一口。
“一般。”“哈哈哈,你不管喝什么酒都是这句话。”
西德瓦尔笑着又喝下了一瓶酒,他把空酒杯放下后,顿时收起了笑容。他盯着诺巴底的眼睛,问道:“朋友啊,你说你什么也不记得了是怎么回事啊。”诺巴底盯着酒杯里的酒思索了一会,最后一饮而尽,把空荡荡的酒杯放在了西德瓦尔面前。“刚刚你喝的那种酒,也给我倒一杯。”
西德瓦尔笑了笑,把自己刚拿下的那瓶酒也给诺巴底的杯子倒满。诺巴底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接着他顿了一会,放下了酒杯。“。。。。。。确实一般。”“你不喝啤酒,不喝葡萄酒,总之低度数的都不喝。”西德瓦尔耸耸肩,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再帮诺巴底续满。“我猜你现在能相信我了?”
“我只是在想,要是我真没什么喜欢喝的酒,那可就太遗憾了。”西德瓦尔听完后大笑几声,“矮人的国度和极北的国家有这世上最烈的酒,有机会咱们可以去试试。”说完,西德瓦尔似乎想到了什么,“你现在还抽烟吗?”诺巴底没说话,只是从自己的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包皱巴巴的烟盒,烟盒里的烟压根没有少几根,基本上是满的。
“戒烟?”“只是没啥机会抽罢了。”西德瓦尔看着点着香烟的诺巴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才想起雨怜的事。“那孩子一天到晚跟着你,确实没啥机会抽呢。”西德瓦尔点了点头,他知道诺巴底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以他的性格是肯定不会在小孩子面前抽烟的。
此时的雨怜已经被安顿在了旅店里,同时诺巴底还屏退了莉莉丝,这间酒馆内就只有诺巴底和西德瓦尔两人而已。
“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了我的老朋友,几年不见你就丧失了记忆,还带着一个从没见过的小女孩。。。。。。老朋友,你先问我吧,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答案。”
诺巴底只是盯着酒杯,深吸了一口香烟又缓缓吐出来。“。。。。。。我真的活了几百年吗?”
诺巴底心里隐隐感觉得到自己与旁人的差异,并不是他自大,而是他自己都不明白自身是什么种族,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虽然他没有兽人的兽耳与尾巴,也没有森人的长耳朵,更没有巨人族的高大与矮人族的矮小,背后也很明显没有翅膀。但是他不觉得自己是人族,从他使用沾了自己血液的手帕来暂时抑制雨怜气息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明白,自己一定不是一般的种族。
“是的,你和我在这个国家建立之初就相识,顺便一提,巴尔顿已经建国300多年了。”西德瓦尔又喝了一口酒,又从酒架上拿下另外一瓶。“你在这300多年来断断续续的与我见过面,有时只隔个两三年,有时却是几十年,但不管怎样,你确确实实是与我相识了300年,是我有着300年交情的朋友。”一边说着,西德瓦尔又给自己倒满了酒杯。
“。。。。。。敬友谊。”诺巴底举起酒杯,而西德瓦尔却愣了一下,“你愿意相信我?”“在郊外比试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而且我的感觉告诉我,可以相信你。。。。。。或者说你的酒量不好?老头?”西德瓦尔摇摇头笑了笑,接着也举起了酒杯,“这几百年敢叫我老头的也只有你了。。。。。。敬友谊。”酒杯相碰,接着两人仰起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西德瓦尔则再一次将两人的酒杯倒满美酒。
“那你知道这世上还有哪些长寿种族吗?”西德瓦尔听完摊了摊手,“就在你眼前就有一个快600岁的森人族。。。。。。还有在阿尔蒂斯特大陆以西的海域对面有一片大陆上生活着翼人族,但是他们通常也只有百岁左右的寿命而已。”“那你觉得我是不是森人族,或者是混血?”西德瓦尔摇了摇头,“我的老朋友,我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同胞,即使是混血种。而你,你甚至这300年来都不曾有衰老的样子。”西德瓦尔说到这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你不曾提起自己的身世,我也从没有追问过你。所以关于你是什么种族的问题,我也不知道。”
诺巴底没有说什么,他点燃了第二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你有没有见过其他与我同行的人?”“啊,这倒是有,她自称是你的妹妹。”诺巴底听到这并没有特别激动,因为他通过日常照顾雨怜的时候就察觉到自己不是第一次做照顾人这种事,而西德瓦尔的回复只是进一步佐证了这个猜想。“你知道她在哪吗?”西德瓦尔却叹了口气,遗憾的摇了摇头。“我的老朋友,你可是我知道的最神秘的人,不知出身来历,更不知去留处。你那妹妹我也就在这300年见过两次,而且不知道为何,她总是讨厌我。”西德瓦尔苦笑一声,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诺巴底微微沉下脸,虽然是“未曾谋面”的亲人,但是不论何时诺巴底都不会让自己关心的人蒙羞。
“哪有啊!我和你的妹妹之间都没说过话!”西德瓦尔赶忙摆了摆手,说道。“啊,不过如果你的妹妹和你是一样的存在的话,那么可能过阵子她就会造访我这了吧,为了失踪的你啊。”西德瓦尔说完点了点头。
“她。。。。。。长什么样呢?”“嗯。。。。。。她虽然和你的气息比较像,但是你们一定不是亲兄妹呢。她可长着一对兽耳,跟尾巴。”“灵猫的混血。。。。。。”“啊没错,你介绍她的时候告诉过我。说起来你现在带着的那孩子也是这种感觉呢。”西德瓦尔一拍大腿说道。“唔,但是这么想来我当时确实感受不出魔兽的气息啊。”诺巴底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他大概能理解为什么当时在亚伯拉大森林时觉得能自己的血液能抑制雨怜的气息了。
“嘿。。。。。。”西德瓦尔再次给诺巴底倒满酒,还没等他说什么,西德瓦尔又盯向了酒馆门外。
“可让我好找啊,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