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公子!”
西厢房的房门刚刚关上,陆允之就听到里边咯咯笑声,还有她兴奋的低吼:“哇塞!发财了!”
陆允之宠溺一笑,大步回了书房。
安歌抱着桌上的银两傻乐,天哪,这陆允之如此大方!
光这些赏赐加起来都有二三百两银子,相当于通房丫头月例的百倍。
这干一辈子活挣到的钱还不如主人一夜赏赐来的多,难怪古代的女子个个削尖了脑袋都想做权贵的女人!
可是,渐渐的安歌有些不安起来。
她想不通陆允之为何如此厚待自己,即使没有了中毒前的记忆,但是听方妈妈和小龙的描述,自己不过与陆允之萍水相逢几面而已。
就算昨夜自己为处男公子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也不至于让一个男人这么快坠入爱河吧?
她走到铜镜前,端详着自己的脸,大眼睛,小鼻子,肉肉的嘴唇,圆圆的脸,长这么大,都被夸作可爱,没人用美人这个词称赞过,所以,自己根本没有让男人一见倾心的脸。
很快,她看向自己的胸部,只有这里的丰满挺立让她很有自信,难道陆允之喜欢这样的?闷骚型的男人吗?
哎!男人啊!果然都是视觉动物,老话说的好,文思三千,情义千斤,不敌胸前四两。
陆允之是个好男人,放在现代,会让安歌很有好感,会主动出击的类型。
但是,这可是古代啊!
阶级门第观念犹如金字塔般严格,若皇帝是塔尖的人,王公贵族就是第二层,门阀士族第三层,寒门官僚第四层,庶民包括吏佐,农民,商人第五层,最后一层是贱民,说不好听的奴婢就比妓女高那么一点点而已。
所以,安歌不可能给人做妾,陆允之不可能娶一个奴婢做妻,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相交。
看着这泼天的富贵,若说昨日的安歌还不知天高地厚,可以天真的幻想一下成为陆允之的妻子。
现在的她已完全看清形势,两人之间的地位差距,现代人和古代人理念的不同,注定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安歌心中有些愧疚,也许陆允之对自己确实有些情动,可是对于一段没有结果的路途,安歌决定一开始就不要步入,保持好两人的主仆关系,以免影响日后自己的“跑路”。
突然,她的脑袋犹如被人钉了一颗钉子般疼痛,胸口一阵憋闷,摇晃着身子,后靠着八宝床坐下,换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些。
幽兰府里好几个医倌都看过,说她体内已无毒素,痊愈后身子会有点气虚,头昏脑热难免。
于是隔天就会有这么一次疼痛难忍的发作,有时候只有一瞬间,有时候会久一点,她总觉得自己的大脑关着一头野兽,这是它在嘶吼,想要冲出牢笼,重获自由!
可笑的是,每次疼痛浮现出的都是顾源的脸,有穿着夹克的,有穿着警服的,有穿着冰蓝色长袍的,更可笑的是,还有没穿衣服的……
安歌承认自己在现代时,对顾源警官动了心。
他的脸棱角分明,犹如雕塑一般,眼眸的黑瞳深邃的好像宇宙里的星河,身上自带冷冽的气质,安歌喜欢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
陆允之的俊美是人人称赞的,顾源没有他那么精致的五官,但是安歌每每想起,心都咚咚如敲鼓一般。
只是安歌再认真的去想,脑中的疼痛就会数以万计的加倍,所以她只能深呼吸,放空自己,来抵御这股无名的痛意。
而且,安歌对古代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自己已经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日子,比如非常自然的使用这些家具,很快就适应了没有电灯,没有马桶的生活,吃得惯羊肉胡饼,当然她认为这都是前身的记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