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康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寒凉的北极:"这是我的事情,至于你,管好小黑,出来扣遛狗绳,对人和狗都好。"
说完,顾康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徒留周漾在原地,胸口钝钝的,她蹲下身,失魂落魄地哭出声来。
他从来不给自己一点期待,一点也不给,却可以抱着别人,那么体贴,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顾康进屋,关门,合上门闩。
杜若好了伤疤忘了疼,已经生龙活虎,没事人一样,戴着可爱的兔子口罩,哼着自编的歌,在擦拭房间灰尘。
她听见声响,从窗户那儿探出头来,口罩上露出的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学霸,我忘记拿床上用品了,让家里人送到传达室里,晚点儿你可以帮我去拿下不?"
她生怕顾康不同意,又说:"我愿意付劳工费!"
顾康不解:"你怎么不让你家人直接把东西送这来?"
"我没跟我家人说住外边嘛。"杜若目光殷切,双手在下巴前交握:"拜托拜托。"
"钱就算了。"顾康放下行李箱,"我正巧去学校那边有事,晚点给你带回来。"
"你去做什么呀?"
"摊子托人看着,得去拿。"
杜若问:"拿哪儿去?"
这都夜里八点半了,他不会丧心病狂地还要去摆摊吧?
"学校地下车库。"顾康回。
本来杜若还想问,为什么放地下停车库,不直接推回来,顾康已经跨过门槛,嘎吱一声从门外合上了门。
哎。
静谧的夜晚,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蟋蟀在角落里懒洋洋地弹琴。
杜若将行李箱中的衣服,一件一件挂进衣柜,腹诽:这家伙真是操心的劳碌命,和她爸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