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咏之本就不是能吃闷亏的人,当即拿着麦子去找上家。
上家一看这发霉的麦子,道:“不好意思,我是真不知道,可能是放久了,所以就发霉了。”
崔咏之心道你也知道是放久了发霉了?既然知道还拿发霉的麦子跟我换?
“既然如此,那就把我的牛还回来,我不要你的麦子了。”
上家推脱道:“这换出去的东西就像泼出去的水,岂有再换回来之理?用麦子以物换物当初可是你想到的,如今你又要反悔,没这道理。”
崔咏之被这么赌了一遭心里十分愤懑,真是平白贱卖了家里那头小牛犊。
这麦子放久了易发霉,不易储存,应当再寻个别的中间物来交换。
要易储存的,还不会发霉的东西来做中间交换物。
崔咏之思量了一阵,也只有活物来做中间物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用家养的牛羊来做中间物,他将新的规则一说,周围人都觉得这个中间物比那麦子要高明上许多。
崔咏之换了几次后发现这牛羊也有壮瘦膘肥之分,要是用肥牛换瘦牛,用壮牛换老牛,岂不亏的很。
用粮食做中间物容易发霉,用牲口做中间物容易被骗。
崔咏之思索起来,最好找一个方便携带的,不会发霉的,又不会被坑骗的东西来做中间物。
后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崔咏之一阵头疼,果不其然,又是自家那窝囊儿子闯了祸。
“废物”,崔咏之一脚把自家儿子踹翻在地,“天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知道还不如让你当个尸鬼,拴起来就不会惹出事端了。”
青年人虽已恢复了神智,但神识仍如幼儿一般,且因为长时间被限制行动,骨瘦如柴,被崔咏之踹的毫无招架之力。
青年人缩卷在一旁的角落里,默默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崔咏之一看那双蓝眼心里就慎的慌,“看什么看?!”
他找出以前的铁链来,将自己的儿子如牲口一般拴了起来,“好好呆着吧你。”
崔咏之走回屋内,看着户枢处的石头,这小石块倒是便携的很,只是这石块儿遍地都有,却如何才能证明这是用来交换的中间物。
他又眉头紧锁的想了一阵儿,若是能在这石头上做上记号就好了,但石头如此坚硬。。。
崔咏之辗转反侧的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第二天去河边,看见暗滩上的贝类他才恍然想起,为何不用这贝壳来作为中间物,全村只有自己一个人是铁匠,将贝壳打孔,只有有孔的贝壳才能作为中间物,且这打了孔的贝类拿绳一串便可系在身上,方便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