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花魁与之对视,二人相愣片刻,沐棠将篮中红绡尽数抛下,掩下珠帘。
池雨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沐棠显然是闻曲生哀景,想到伤心事了。
二人又是一番饮酒,但沐棠相比池雨之下显然能喝许多。
二人混着喝了这么多酒之余,纵使这度数再低,也是有些上头。
沐棠嫌热,单手扯开衣裳拉住池雨,“你说说,祝落既不带你来花楼,也不让你喝酒,他都让你做什么?”
池雨被酒气一熏,眼中含蕴烟雨,怒道:“祝落,祝落坏死了!他管这管那的!”
“老妈子”,沐棠评价道。
池雨用力的点了点头,“对,就是老妈子,懂我,他还没收我话本,我珍藏的话本!”
池雨哭丧着个脸,“他以为我话本那么多数不过来,其实我都知道,每一本我都可宝贝了!”
“祝落怎么这么坏”,沐棠醉倒倚在一旁的软垫上坏笑道。
“是啊,他超级坏!”
池雨跟个小朋友一样气愤的握紧拳头,原来清冷的形象在酒后一秒破功,他狠狠地砸了几下软垫,“他不仅嘲笑我的画技,而且没收我话本,最恶劣的是还骗我说红豆糯米糕吃多了会把舌头黏在一起,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沐棠笑的直不起身来,“不是吧,没想到祝落竟然是这种人。”
池雨气死的要死,越想越气,“就是就是就是,他就是这种人!他还老捏我脸,还用墨在我脸上画猫须子,气死了!”
这时外面有人敲了敲门。
“公子”
是位女子。
上一秒池雨还怒火中烧,下一秒便立刻戴上幂篱端坐在一旁。
“谁啊?”
“公子是我,四娘。”
四娘,这不是刚刚的花魁吗?
沐棠隔着门道:“姑娘何事?”
桐油纸门上隐隐约约映出了个曼妙女子的身影,“公子莫不是嫌弃四娘?”
沐棠最怜花惜玉,被这四娘这么我见犹怜的一问,半边身子都酥麻了下来,登时要给四娘开门,只是想到池雨还在屋中实在多有不便只好作罢。
“当然不是,只是。。。”
沐棠看了一眼端坐的池雨,忍痛道:“只是我身患隐疾,怕配不上姑娘。”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暗示了,一般是个男人都说不出这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