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雨…”
祝落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捋臂伸之压住池雨腹部,池雨骤然痉挛,吐出大口原本被呛在腹部的水来,但池雨仍然没醒,祝落又用吹气疗法捏住池雨的鼻子,深吸了一口气,吻向池雨,如此反复连续了十几次左右,祝落听见池雨又重新有气流呼出才松懈下来。
承才此时也慢慢转醒过来,急忙凑到池雨身旁。
祝落转头看向承才,“你带他来的?”
虽然祝落脸上面无表情,但承才这小孩子的心绪十分敏感,他一下就感知出祝落生气了,不仅是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
他在中阙靠偷鸡摸狗讨饭为生混了这么多年,偶有被当场抓住,往往是跑为上策,跑不过人家,也就打不了挨一顿打罢了,但承才却从来没有像此时这么害怕过,他两腿颤颤,身上还穿着昨日池雨与祝落给他买的锦衣华服,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蹭上大片灰泥。
“对不起”,承才害怕到语无伦次,双手紧紧的绞着袖子,“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妹妹还在这里,我不想抛下她。。。。”
“所以你就带他来这儿?!”
祝落双目有些微微赤红,池雨现在的心性甚至可能还比不上承才成熟。
祝落怀中的池雨突然咳嗽了一番,眼睫眨了眨,慢慢转醒。
池雨拉了拉祝落,小声糯糯道:“是我的错。”
“他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吗。”
祝落心力交瘁,感觉就像自己养了两个孩子一样。
沐棠诶了一声,“我怎么觉得这人好生脸熟?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祝落抱着池雨直起身来,环顾四周,只见这地牢阴森,监里还锁着几只狗熊,此人正是在街上领着狗熊卖艺那人,可沐棠又从未去看那狗熊作诗,却又是如何觉得这人面熟?
“我想起来了!”
沐棠赫然一拍手,“这不就是赵衡吗?!”
赵衡?!
这二字一出,众人皆是一惊,这赵衡不就是那个凭借人鬼斗成功从下阙进入中阙的人吗?
是了,从进入中阙看见这男人的第一面起,祝落就觉得眼熟的很,觉得似曾相识,是了,原来自己是不曾见过这人,而是见过他的石像。
在下阙里,人们为了供奉他,求取能在人鬼斗中胜出,甚至专门建了一座庙来供奉他,谁知这赵衡却在中阙混到了如此地步。
男人捂着腹部的伤口瑟缩在一旁,“我不是,我不是赵衡。。。。”
沐棠又仔细看了一番,“你就是赵衡,你与下阙人所供的那石像,眉形一样,面部骨骼走向也极为相似,只是那石像看起来更眉清目秀一些,而你看起来更凶恶一些。”
祝落阖上池雨的双眼,打了个响指,顿时有禁火卫从外面涌入,“你是不是赵衡,待审讯一番后就知道了。”
禁火卫拖着这人,池雨那一剑把他给刺了个对穿,禁火卫拖了一路,那血便流了一路,在湿泞阴冷的地上留下了道蜿蜒曲折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