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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说着说着，话就不对了，开始啪啪掉眼泪。常雨璐听出不对劲，在一边使劲掐她。试图阻止她当反面教材。阻止不了一点。柴雪哭得那叫一把鼻涕一把泪，“对！我就是忘不了他，我就是忘不了他！怎么了！怎么了！呜呜呜呜呜我们在一起三年，三年啊，我喜欢他六年，六年……”“你们都不懂，宋宋！我懂你，我真的懂你，来，我敬你！干杯！”宋宋这会还算正常，她没怎么沾酒，因为宿舍的那副画还差一点，她还想着今晚上能画完，这会原本在一旁帮柴雪擦眼泪，见她拿酒敬过来，连忙手忙脚乱地拿杯子倒上酒，和她干杯，宋宋软声，“你少喝一点……”她话还没说完，柴雪就仰着头一口闷了，闷完后就直勾勾地盯着她。“……”宋宋只好学她的样子一口灌了下去，她喝到一半就皱眉，喝完就直抿唇，咳了两声，脸上瞬间腾上红。柴雪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完全上头了，一会哭一会抹了抹眼泪找人喝酒，“来！雨璐，我敬你一杯！”她敬了两圈，宋宋实在喝不了了。啤酒她喝下去就难受，红着脸撑着脸。孟子雨知道她那点酒量，将她拉后边，和她换了个位置，“来来来，姐陪你喝，我替宋宋喝，我喝两个……不，这啤的，我喝你五个的。”孟子雨的酒量喝啤的就更喝白水一样。喝了几轮。没什么事。倒是常雨璐给她喝eo了，捂着脸，“你还在一起过，我呢，我暗恋了我男神都快十年了，人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她说着说着情绪低落到不行，“你知道我今年寒假看他和女朋友官宣的朋友圈有多难过么，你们还好歹在一起过，他的微信我都是好不容易才加上的，你有我惨嘛呜呜呜呜呜呜”柴雪真喝大了，开始摸手机，“不行，我要给他打个电话……我要和他复合……”孟子雨这回终于开始阻止了，眼疾手快地抢她手机，“不行！”柴雪哭：“你给我！我真的过不去，我要给他打电话我就要打！”孟子雨将手机塞给身后的宋宋，“冷静！冷静！我这真的是为了你好，你要打了这个电话你酒醒肯定得发疯了，我们宿舍可有一个不正常的了啊，你可别来啊。”宋宋头晕，一直安静撑着绯红的脸，半趴在桌子上，孟子雨把手机递过来，她就下意识地揣兜里，闻言抬眸，嗓音慢吞吞的，“我明明很正常。”她顺势看了眼墙上的时间，直起身，轻眨了下眼，“啊，都9点半了，快走吧，不然被查到就完了。”孟子雨一边阻止柴雪过来抢手机，一边看她，“你才发现啊，现在赶去学校也来不及了，没事，我有内部小道消息，今天晚上不查寝，都打点好了。”常雨璐一拍胸脯，“好，今晚上就住我家，都住我房间，我房间床很大！”她们在着说着话，柴雪已经绕过孟子雨，朝宋宋扑来，“你快给我，我要给他打电话！”宋宋被吓一跳，她下意识地捂住口袋，“不行，你冷静。”柴雪已经开始发酒疯撒泼，她抢不到，于是一屁股坐地上，大哭，“我不管，我就要和他打电话呜呜呜呜呜，我不管……”几个人哄她。一团混战。宋宋的手机响起。她从兜里摸出来。垂眸。屏幕显示来电。柴雪伸手要抢。宋宋站起身，不让她抢，她轻眨了下眼，“我的，是我的手机。”孟子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问道，“今天周几？周四对吧，宋宋！谁的电话，你也不准接！你给我回来—————”她话还没说完，宋宋已经出了包厢。关上包厢门。宋宋走远两步，背靠着走廊。被风一吹，酒醒了点。她垂眸接通。“喂？”“哥。”常家饭店的生意很好，即使现在已经快十点，生意还是很火爆，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店隔音也一般，二楼能听到一楼的嘈杂声也能隐约听见隔壁包厢的划拳。对面沉默了会。问她，“在外面？”听到他嗓音。宋宋一瞬间鼻酸。她轻抿唇，“嗯。”顾旻又沉默两秒，问她，“这么晚，和谁？”宋宋靠着墙面，垂眸，软声，“朋友，小雨她们。”“让她接电话。”宋宋静了两秒，想到孟子雨的态度，于是委婉道，“……她应该不想和你讲话。”又沉默。宋宋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她主动说，“那挂了，哥。”对方声音哑了点。低声道，“还喝酒了？”她轻嗯了一声，“喝了一点。”“宿舍还能回么，帮你们定酒店。”“不用，住朋友家。”再次沉默。他喊她名字，嗓音沉，“宋宋……”柴雪同时包厢里大声嚎，“宋宋！快把我手机还给我！啊啊啊啊快还给我，孟子雨你别拦我，我一定要给他打电话呜呜呜！”宋宋轻吸了下鼻子，“挂了，晚安。”顾旻听到她朋友的声音，紧绷着的下颌才松了点。他喉结轻滚了滚，顿了两秒，才出声，嗓音哑，“晚安。”宋宋垂眸挂了电话。通话页面退出。她看了眼时间。才通话了两分钟。宋宋也没着急进包厢。她安静地靠在走廊的墙面上，垂眸看手机，等待着时间到10点整。平常里熄灯的时间。她平时依依不舍挂电话的时间。宋宋轻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脸。进包厢。包厢里更加可怕了。柴雪和常雨璐两个坐在包厢脏兮兮的地面上，一人抱着孟子雨一条大腿痛哭，鼻涕眼泪都抹在她昂贵的裙摆上，孟子雨为此无法再保持冷静，持续尖叫。宋宋愣了一秒。飞快地将包厢门关好。她站在门口不敢过去。柴雪红着眼睛看到她进来，撑着脏兮兮的地板爬起身，来抢手机，“你快给我呜呜呜……”孟子雨弯腰查看自己的裙摆，尖叫着大喊，“给她给她！她必须受到报应！快给她！”宋宋看到她身上好脏，一边跑开一边忙不迭地把两个手机都从兜里摸出来，快速分辨出她的，将她手机摆桌子，“桌子上桌子上！你打，你别碰我。”柴雪摸到手机。垂眸拨号。包厢里头终于安静下来。安静到能听到隔壁包厢看热闹般的谈话。“她们打电话了吗？”“好像在打了，嘘，你别说话。”“…………”通话嘟嘟了两声。显示已关机。柴雪不死心，又打了两次。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把我拉黑了啊啊啊啊啊啊我好难过呜呜呜呜呜”刚刚安静那么一会，常雨璐抱着孟子雨的大腿睡着了。孟子雨一边嫌弃地擦裙摆一边说风凉话，“你活该，让你不要打不要打你偏打，你就庆幸他没接到，不然肯定笑话死你。”柴雪哇哇哭。宋宋只好安慰她。“没事的，你别难过了。”“不然你明天开始就和我一起好好学习吧。”柴雪听完哭得更大声了，“我才不要呜呜呜呜……”宋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她自己头也很痛，也不怎么想说话，于是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趴桌子上，后背的蝴蝶骨清瘦地凸出。她出神地望着白墙，看着看着，狐狸眼染了一点水雾，她轻眨了下眼，过了会，轻声道，“没事的，都会过去的。”闹到最后只剩下孟子雨一个人清醒着。和常爸常妈将她们几个扶回楼上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