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页小说站

第60章（第1页）

杜马略打了个颤，急忙朝霍始达看去。他在霍始达脸上看到了悲伤和痛苦，这令杜马略反倒稍微安心。但他很快想到，那一定是因为茉莉!

&ldo;她没事吧?&rdo;杜马略急急地叫道：&ldo;快过来!&rdo;

霍始达抱着茉莉站起身来。与此同时，所有的那些u副作用患者齐齐朝杜马略跨出了一步，动作整齐划一，就像是事先演练过一样。

&ldo;留下。&rdo;一名上尉说。随着他的话，所有人同时伸手指向杜马略。茉莉的手臂也随之微微挣了挣，霍始达惊恐地将她抱得更紧，迅速朝杜马略走去。

房间中约有二十多名u副作用患者。霍始达尽量绕开他们，沿着墙跑向门口。但离他最近的几个军官还是张开双臂，拦在他的路上。

&ldo;留下。&rdo;正对着霍始达的一个中尉重复道。

杜马略开枪了。在近距离下，他准确地命中了那人的右肩。那个中尉就像是被人突然用力揍了一拳，上身奇怪地一倾，踉跄了几步，然后条件反射地捂住肩膀上的伤口。

就在同一时刻，房中所有的u患者都做出了和他相同的动作，二十多人同时捂着右肩。这令杜马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霍始达乘机抱着茉莉跑到了杜马略身边。杜马略迅速伸手摸了摸茉莉的颈动脉，略感放心。他瞥了一眼霍始达，不耐烦地说：&ldo;她的事，回去后再找你算账。&rdo;

霍始达也来不及说些什么，因为那些u患者已经再度逼了过来。

&ldo;又见面了，少校。&rdo;当先一名军官咧开嘴笑起来。

&ldo;跑!&rdo;杜马略大吼。

他朝空中虚开了两枪，掩护霍始达跑到过道上，然后抓住门把，重重地关上门。但一条健壮的手臂已经及时从房间里伸出，卡在门缝中。最靠近门口的两三个军官一起掰开门，朝杜马略露出微笑。他们的眼神在杜马略看来犹如从地域中爬上来的魔鬼。

他见过这样的眼神!

上一次，另一群u副作用患者挟持南季森中校时，就是杜马略奉命增援。当时那些人的眼神此刻正无比清晰地在他的记忆中浮现。这是相同的眼神!

杜马略无从与他们较力，只得松开门把，朝冲在最前面的几人迎面开了两枪。鲜血溅了他满头满脸，杜马略压下恶心的感觉，转身跟着霍始达就逃。他没有带备用弹夹，无法对付数量如此多的敌人，同时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向这些旧日的军人同伴开枪。

虽然身为职业军人，这却是他第一次杀人。

&ldo;请求火力支援……&rdo;杜马略一边跑，一边按下通讯器，声音微微颤抖，&ldo;八楼东翼……该死，那是死路!&rdo;

后面半句是对着霍始达说的。霍始达紧急刹车，跟着杜马略转过拐角，朝另一边的楼梯跑去。这么一耽搁，背后的脚步声又更近了。

霍始达背着茉莉，没法走得很快。杜马略咬牙转身，又花费了两颗宝贵的子弹来进行弱得可怜的火力压制，以期在走廊拐角处稍微阻挡敌人几秒。

&ldo;见鬼!&rdo;他回过头来，喘着气说，&ldo;他们的脚步怎么像该死的仪仗队一样整齐?&rdo;

&ldo;那是一种同调……&rdo;霍始达感觉肺里有阴冷的火焰在焚烧着无比稀薄的空气，他这两天没有睡好，体力下降了不少，&ldo;他们的lilith人格分量……同调了……或者说……他们现在是被同一个意识所占据……&rdo;

在激烈的奔跑中，一个念头忽然浮了上来。此刻霍始达毫无预兆地回想起了小时候听犹太拉比讲述的神话传说。

‐‐lilith之子，那才是人类的真正面目。

&ldo;这里!&rdo;杜马略拉着他冲进边上的一个门中。这是八楼的一个作战会议室。杜马略猛地关上门，电子锁芯嘀的一声顶上了。这个会议室有电子门锁，他们可以在这里抵挡一阵，等待支援。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从另一边的门逃到南走廊上去。

&ldo;两个班正朝你的方向去。&rdo;李中将的声音就在此时传出通讯器。不管在什么时候，他的声音总是显得那样的沉稳。

&ldo;好极了。&rdo;杜马略松了口气，缓缓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

&ldo;少校，你受伤了?&rdo;霍始达将茉莉放下，转头看见杜马略满脸鲜血，不禁骇然。但他毕竟是专业医生，立刻看出那不是杜马略的伤口。

&ldo;没事。&rdo;杜马略摸出手帕擦了擦额头，&ldo;你刚才说，他们的意识被什么占据了?&rdo;

&ldo;应该是潜伏在他们脑中的人格……不，应该说是群体潜意识……&rdo;霍始达不太有把握地说着。事实上，他也仅仅是在今天早上才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没有机会仔细整理。

心理学正是杜马略的专业。他皱了皱眉，说：&ldo;医生，你是说，他们的意识被他们的潜意识占据?&rdo;

&ldo;不……也许不是他们的……是我们所有人的……&rdo;

霍始达刚说到一半，一声剧烈的撞击在门口响起。

&ldo;没事。他们在撞门。&rdo;杜马略咬着牙说，&ldo;这扇门很结实，而且外面的走廊宽度不够他们聚积足够的速度。&rdo;

他弯下腰，轻轻拍了拍茉莉的脸。茉莉轻轻呻吟了一声，双眼仍然紧闭。霍始达无言地看着他，知道他是无法唤醒茉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