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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茉莉……&rdo;霍始达喃喃地说。这样死去似乎也挺好……

一滴泪水落在他的脸上。霍始达睁开眼睛，发现视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恢复。

&ldo;耶和华阿，求你施恩于我们。我们等候你。求你每早晨作我们的膀臂。遭难的时候，为我们的拯救……&rdo;

&ldo;砰&rdo;地一声，诊疗室的门被踢开。南季森中校冲了进来，迅速将两个头盔分别套在茉莉和霍始达的头上，并拨了一下上面的某个开关。

一瞬间，霍始达只觉得耳畔一清，狂乱的音乐和汹涌的痛楚，在戴上这个头盔后变得好像隔了一层厚厚的羊毛毯子，威力大大减弱。他的神智渐渐恢复，惊讶地望着突然出现的救星。

&ldo;还好吗?&rdo;中校问。他的头上也戴着一个这种古怪的头盔，手里还提着好几个，看上去象是摩托车手用的那种。

霍始达点了点头，同时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头盔。头盔里面，在靠近右眼边上有一个小小的红色二极管，以每秒两次的频率闪烁着。

看到了他疑惑的表情，中校淡淡地说：&ldo;这是u装备，可以中和50的精神攻击。你可以看到那个红色的信号灯。等它不闪了就表示攻击已经停止，要立刻把u装备关了脱下来。这个东西不能一直戴。&rdo;

他指引霍始达的手摸到那个开关，然后不满地看着茉莉，说：&ldo;医生，你配备的u装备呢?我想你没忘了基地特别条令吧?&rdo;

茉莉欲言又止。南季森中校挥了挥手，说：&ldo;好了，先不说这个。你们是医生，跟我一起到处巡视一下，看看是否还有其他人需要帮助。&rdo;

基地虽然大，可的确如茉莉所说的，人员还未完全进驻。他们所在的那一层，只有不到十个房间有人，相对于走一圈需要几分钟的面积，实在是少了点。那些人和中校一样都穿着军队的制服，不过却是五花八门，除了海军和陆军的制服外，还有好几种霍始达叫不出名字，却又依稀记得在某些动作片里看过的制服。

他抽空问了一下茉莉：&ldo;什么是特别条令?&rdo;

&ldo;就是在紧急情况下，必须如何应对的步骤。&rdo;茉莉苦笑着回答，&ldo;包括使用配给的u装备。&rdo;

情况还不算糟。可能因为绝大多基地人员都是军人，对规章的服从有惊人的一丝不苟。只有少数象茉莉那样的非战斗人员才有些手忙脚乱。

当他们三人跑到第三层时，u装备里的红色警报灯熄灭了。南季森脱下头盔，并示意他们也照做。霍始达笨拙地解下u装备，靠在墙壁上喘气，脑海里好像还残留着格里高利圣歌经久不散的回声。他闭着眼睛，有好一阵子什么也不能思考。

休息了一分多钟后，基地各处的警报器也安静了下来。外星人的第二次攻击告一段落了。

&ldo;感谢上帝!我们幸存下来了!&rdo;霍始达从气喘吁吁中恢复过来，几乎难以相信他们能逃过这次袭击。

&ldo;阿门。&rdo;茉莉说。

&ldo;感谢这个装备吧。&rdo;南季森说，&ldo;还有，这波攻击的中心目标应该不是我们。&rdo;

&ldo;你是说，因为我们不在中心，所以受到的攻击不强?&rdo;霍始达吃惊地问。

&ldo;这是我的推测。&rdo;南季森谨慎的回答。

霍始达隐约看出他有所隐瞒，也没敢追问。他毕竟还只是个普通百姓，不想过多牵涉进军方的机密。

这时南季森的通讯机响了起来。

&ldo;是的。都没事……马特正在统计伤亡……对，他在我身边……&rdo;南季森边说边朝霍始达看了眼，&ldo;好的，我们马上过来。&rdo;

他挂断通话，对茉莉说：&ldo;没事了，你回医疗室吧。&rdo;

&ldo;我呢?&rdo;霍始达问。

&ldo;跟我来。&rdo;

在基地地下第十六层，整个层面被打通成一个巨大的空间，高度约是普通层面的三倍。这里到处是复杂的通讯和操作系统，所有的系统控制都就位的话需要二十多人同时操作。在战时这里就将成为整个基地以及地上部分兵营的指挥中心。整个基地是冷战时期按照防御核打击的思想建造的，坚固无比，足以承受数十次核弹爆炸的攻击。

霍始达跟着南季森进入这个指挥中心后，立刻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指挥中心里的人们沉默地忙碌着，这是在战争中才能感受到的压抑。在霍始达的记忆中，如果要说相似的话，也只有在进行高难度的手术时才会如此令人透不过气来，但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数幅二十英尺以上的高大屏幕上显示着从不同城市上空获取的外星飞船图像，所有的飞船看上去都象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细节仍十分模糊。霍始达盯着那个大致呈椭圆型的不规则灰色团块，忽然明白了他曾经有过的那个奇怪感觉。昨天早上，在看特别新闻的时候，他曾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现在他完全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感受了。

这些飞船的外形看上去就像人类的大脑。

图像的分辨率不高，放大到巨大的屏幕上后细节就更看不清了。但从这个角度看去，飞船下方的曲线与大脑的海马部分轮廓十分相似。但相似处也仅此而已，飞船上并没有人类大脑上特征性的沟回纹样。事实上，如果不是象霍始达这样成天和大脑打交道的专业人员，恐怕只会把它看成一个灰色的椭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