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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伯母！伯母！&rdo;

他窥视着主屋的灯火，大声叫着。

&ldo;谁呀？&rdo;

阿杉拿着脂烛，慢吞吞地从里面走出来。

脂烛的烛火，从下巴往上照着，她凹凸不平的脸，突然变得铁青。

&ldo;啊？是你……&rdo;

&ldo;伯母，我是来告知一件事的……又八没有战死，他活着，在他乡和一个女人同居……就是这样，也请您告诉阿通姑娘。&rdo;

他一说完，又接着说：

&ldo;呼！说出来舒畅多了！&rdo;

武藏立刻拄着木剑，转身走向屋外夜色中。

&ldo;武藏！&rdo;

阿杉叫住他：

&ldo;你现在准备去哪里？&rdo;

&ldo;我吗？&rdo;

他沉痛地回答：

&ldo;我现在要去闯日名仓关卡，救回我的姐姐，然后远走他乡，所以再也见不到伯母了……我只是来告诉你们和阿通姑娘，又八没有战死，也不是我愿意一个人回来的。对这村子，我已经毫无眷恋。&rdo;

&ldo;是吗……&rdo;

阿杉换了一只手拿脂烛，向他招手问道：

&ldo;你肚子不饿吗？&rdo;

&ldo;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rdo;

&ldo;真可怜……我正巧在煮菜，也好替你饯个行，趁现在还没准备好，你先去泡泡澡吧！&rdo;

&ldo;……&rdo;

&ldo;嗳！武藏，你家和我家，从赤松以来就是旧交，我真舍不得你走呀！&rdo;

&ldo;……&rdo;

武藏弯着手臂，拭去眼泪。温暖的人情味，使他的猜疑和警戒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令他想到了人类温暖的肌肤。

&ldo;快……快到后面去，有人来就惨了……你有没有毛巾啊？对了！有又八的内衣和便服，你洗的时候，我会把它们拿出来，顺便张罗一些饭菜……你可以泡泡澡，慢慢洗。&rdo;

阿杉把脂烛交给他之后，立刻走到内屋。接着，那已嫁了的女儿飞快地跑了出去。

浴室的门被风吹得卡卡作响，里面传来洗澡水的声音，灯火摇曳不止。阿杉从主屋问道：

&ldo;泡得舒服吗？&rdo;

武藏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

&ldo;太舒服了……啊！好像死而复生一样。&rdo;

&ldo;你可以慢慢泡，暖暖身子，我饭还没张罗好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