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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陈浔不理他，唐灿就抓着陈浔的手摸自己胸口开始土味情话，&ldo;感受到了吗？&rdo;

陈浔：？？？

唐灿：&ldo;这是为你跳动的心。&rdo;

陈浔把手抽出来，在唐灿的胸口上蹭了两下，&ldo;算你机灵。&rdo;

唐灿托福成绩合格来那天，秦颂在校门口把他堵住了。刚好陈浔不在，被姚莉叫回家去说有事。

秦颂最近瘦得厉害，站在北风里似乎风一刮就能跑。他在校门口吸烟，一副颓废的样子，唐灿走过去把他手里的烟掐了，&ldo;身体不好就别抽了，还嫌自己命长？&rdo;

&ldo;我要手术了，&rdo;秦颂话话说得轻飘飘的，&ldo;就明天。&rdo;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恐惧手术这件事，可唐灿觉得秦颂在害怕，怕得手都在发抖。

&ldo;你说你在手术室外面等我，&rdo;他想让自己笑一下，但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秦颂也就不勉强自己，&ldo;明天还来吗？&rdo;

&ldo;来。&rdo;唐灿走到秦颂身边抱了下他，&ldo;我就在手术室外面等你。&rdo;

&ldo;你别怕。&rdo;

&ldo;还有一件事，&rdo;秦颂从校服上衣服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指着上面的地址，&ldo;帮我个忙，把这个信送到这，然后帮我跟江仁说句对不起。&rdo;

&ldo;江仁是谁？&rdo;

&ldo;你见过。就是上次在电影院你看见的那个男生，叫我学长的那个。&rdo;

&ldo;行。&rdo;唐灿把自己的围巾从脖子上绕下来，缠到秦颂的脖子上，&ldo;我今天晚上就给你送过去。你放心明天手术我跟陈浔就在手术室外面等你。&rdo;

&ldo;一定会手术成功的。&rdo;

唐灿心疼秦颂，他把秦颂送回家，又冒着风雪去敲江仁的家门。

江仁家很小，比秦颂家里还小不少，江仁母亲听说有人来找他，就让他在沙发上等着，她说江仁去看场子了。

唐灿还记得江仁的相貌很帅的一张脸，那时候他还以为他是个富二代，但看着八九十年代的筒子楼是房间里的旧家具，很明显江仁家境不太好。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唐灿在狭小的沙发上局促着，时钟转到十点的时候，走廊里传出来走动声。

打开的门内是一张唐灿有些熟悉的脸，他见唐灿先是愣住，随即一边脱掉外衣一边问唐灿：&ldo;你来干什么？&rdo;他说话的语气不好，很明显地讨厌他，唐灿再笨也能听出七七八八。

&ldo;秦颂让我把这个给你。&rdo;唐灿把信递了过去。

江仁用嘴咬掉手套，展开秦颂的信读起来，一开始他还站着没多久他坐到唐灿对面的沙发上。

&ldo;秦颂明天要手术了？&rdo;江仁问。

&ldo;嗯。&rdo;

江仁忽然仰靠在沙发上，他用手背遮住着眼睛，&ldo;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烦的就是你和陈浔这种人。&rdo;

唐灿看出江仁心情不太好，所以面对他的无端指责唐灿没说话。

&ldo;秦颂可以同时喜欢很多人。&rdo;江仁嗤笑，&ldo;比如你再比如陈浔，他这信上还说对不起我，说如果他明天手术失败醒不过来，希望我能去送他，还说下辈子要和我一起。&rdo;

&ldo;他可真博爱啊。&rdo;

&ldo;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他只是喜欢有钱人罢了，秦颂既羡慕你们有好身体又羡慕你们可以因为有钱养成的那种漫不经心什么都不在乎，他希望自己活得不要那么战战兢兢，可以摆脱掉可笑的自卑。&rdo;

&ldo;那我又算什么呢？&rdo;江仁这话不知道是在问唐灿还是在询问自己。

唐灿却在江仁的描述里窥探到了秦颂的心理，秦颂没有喜欢谁，他不过是想要同那些他想要成为的人亲近一些，他喜欢陈浔喜欢自己不过是喜欢自己的一种假设，假设自己活成陈浔的样子，假设自己快乐健康，他喜欢自己却憎恶自己的命运。

很长时间的静默。

&ldo;把这个给他。&rdo;不知过了多久，江仁从沙发上坐起来，他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卡还有零零散散的许多现金，&ldo;把这给秦颂妈，别说我给的。&rdo;

唐灿这才想起江仁看场子是为了赚钱，他希望秦颂好。

&ldo;一大笔医药费呢。&rdo;唐灿看看江仁又看看手里的钱，他觉得这些异常沉重。

&ldo;我只有这些了。&rdo;江仁以为唐灿在嫌少。

唐灿站起来他把卡和钱放回江仁手里，&ldo;你自己去送吧，明天秦颂不知道会怎么样，你肯定也希望自己能看到他出手术室。&rdo;

唐灿能看出江仁是真心喜欢秦颂，要不然也不至于为了秦颂的医药费去看场子赚钱。唐灿想了想又把自己的书包拉开，从最里面找到一张卡，卡里是他自己存的从小到大存的压岁钱，他留着给自己娶媳妇用的，唐灿不知道里面具体有多少，但他知道秦颂医药费的大头是肯定够了。

&ldo;这个你拿着。&rdo;唐灿把自己的卡也塞到江仁手里，&ldo;就当我借给你的，秦颂如果好起来你们俩再还给我。&rdo;

江仁有些错愕，很久之后他抹了下眼睛。江仁的身量很高，穿着黑色的羽绒服，露出的手腕上还贴着许多创可贴，应该是看场子打架弄出来的伤口，明明他比自己和秦颂还小上那么两届，可他过的比谁都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