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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击、催眠、药物控制。

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深深插进了陈朔的心脏，疼得他不能呼吸。

直到主治医生那一栏“林淼淼”三个字的出现，沈忱的情况终于有了好转。

即便沈忱依旧痴傻，但林淼淼似乎让陈斯年放弃了对沈忱的治疗，就算有试验也都是一些温和的手段，再也没有“电击”这种字眼刺痛陈朔的眼睛。

陈朔一直翻看到了最后一页，他捏了捏眉心放松疲劳的眼睛，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得出了一个结论——陈斯年想让沈忱想起什么重要的东西。

鉴于他对当年沈家的了解，这个重要的东西，极有可能是沈家海外账户的密码。

陈朔拨通了林淼淼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林淼淼有些紧张的声音传了进来。

“陈朔？沈忱出事了？”

陈朔原本对林淼淼有股微妙的敌意在，现在心情更复杂了。

他没有怼她，只道：“沈忱当年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事你知道多少？”

那边一顿，道：“不是很清楚，我接手沈忱时他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朔挂断了电话。

她在撒谎。

林淼淼名字第一次出现在病历本上距离沈忱那次事故只有三个月的时间，陈朔不相信林淼淼从伤口处看不出什么。

她在隐瞒，至于到底是为了明哲保身还是受陈斯年的指示，陈朔就不得而知了。

他出去时沈忱还在兴冲冲地啃鸡腿，看到陈朔后立马起身将已经咬了一口的鸡腿递给他。

陈朔扬眉：“给我的？”

沈忱点点头，大声道：“朔朔也吃！”

陈朔就着沈忱的手咬了一口鸡肉，问他：“真的不记得你肚子上的伤怎么来的了？”

沈忱摇摇头，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陈朔。

当天夜里，陈朔睡得迷迷糊糊忽而看到沈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而他倒下去的地上正好站着陈斯年，手里拿着一把刀子对着沈忱。

陈朔爆喝一声让陈斯年让开，然而陈斯年非但没听，反而狞笑着朝自己走了过来。

“滚开！”

陈朔猛地惊醒了，冷汗淋漓。

睡在旁边的沈忱也被吓醒了，他迷迷糊糊翻身抱住陈朔的腰，哑声道：“朔朔做噩梦了？不怕不怕，忱忱给你呼呼。”

陈朔不知道呼呼是什么，但梦中那种心悸的感觉仍然留存他体内，陈朔后怕地抱住了沈忱，力气大到想把他化进自己怀里。

有了前两次的教训，陈朔现在对沈忱几乎是寸步不离，连上厕所陈朔都非要陪着他去。

一方面是怕沈忱再受欺负，另一方面，陈朔在不动声色地观察沈忱。

他发现沈忱大多数时候表现得像个小孩，而有些时候虽然反应慢，却并不像是智商不够。

陈朔想不通，一个十岁的孩子真的能把一个成年人体格的自己从深水里捞出来么？

他不止一次地想起那个昏暗的书房，想起自己听到的对话，不止一次地猜测或许那是尚虎故意让自己听到的。

陈朔看向睡得像一只小猫的沈忱，清浅的呼吸拂在发梢，一下一下起伏。

陈朔撩开他的刘海露出沈忱饱满的额头，如此更像一只纯白无害的布偶猫，仿佛下一刻就会醒来抱着自己蹭一蹭撒娇。

可怀疑在没有证据前是一个圈，陈朔越是没有证据越是怀疑，而越是怀疑，他看沈忱哪哪都不对劲儿。

关键一点，他想不通沈忱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是因为海外账户的密码，这样一来陈斯年是得不到，可沈忱自己也被永远困在了沈家大院中，得不偿失。

这个怀疑已经困扰了陈朔很长时间，甚至在梦中都会和沈忱一遍遍对峙。

一会自己把傻子逼得精神崩溃，一会沈忱冷笑着将自己踩进淤泥中，对自己说不配。

就在陈朔觉得自己还没查清真相，先神经衰弱的时候，撞破陈斯年和小演员的场景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梦中。

只不过不等陈朔觉得恶心，沙发上的人突然回头，他惊觉上位那人赫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