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问道:“这符可以换5两银子?5两银子是多少?”
有人笑了,道:“真是仙家的人,银子值多少也不知道么,仙门里是不是都是金子堆的?仙长看不上银子,咱们可用不起符,现在5两银子还买不来呢,都说是保命的东西,咱们这些人家里一年的嚼用也就2、3两银子,命也不值这些钱。”
沅沅又问:“这符不是官府有发吗?”
又有人道:“那点哪里够。”说完又看了看周围,却也不接着往下说了。
沅沅心知这里人多眼杂,也不多问,晃了晃那支糖画凤凰,糖画大的把小脸都遮住了,她伸出小舌舔了舔凤凰的尾羽,赞道:“甜,您老人家手艺真好”,便与众摊主道别离开。
韶玉无法像沅沅一样将糖画咬的咔咔作响,只好拿着那只张牙舞爪的龙,不知如何处理。沅沅见他手里的糖画有渐渐溶解的迹象,就忙将那糖画送给路过的一个小孩,还顺手捏了捏那孩子的包子脸。
两个人一路行一路看,不一会就到了长街中心的茶馆。茶馆共有四层,已经是这条街上最高的建筑。
两人要了四楼的雅间,点了乌梅饮、梅子糕等几样,待茶点齐备,小二退下,布下防窥视的结界,方拿出一个追踪盘放置在桌上。
沅沅凝了一大颗水滴滴落在追踪盘上,那水滴落在盘上就滴溜溜的滚动起来,滚到正南方就静止不动。
韶玉:“县衙。”
沅沅:“大师兄已经将符给了杨执事,杨执事都送到县衙。”
说话间,见水滴慢慢的分了成了两滴,小滴的呆在县衙不动,大滴的又慢慢挪回来。
沅沅的嘴里已经塞了一块糕,含糊道:“追踪符分成了两半,小半留在县衙。”
又道:“这个杨拔毛只给了县衙一小半的追踪符,还有一大办握在手里。”
又过了半响,大滴的水滴又回到了正南方边上的一角。
沅沅和韶玉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那水滴再有动静了。
沅沅已经用一半多的糕点,韶玉静静的看着她吃,自己一点未用,沅沅拿起一块便往韶玉嘴里塞去。韶玉十分配合的张开嘴,合拢时嘴唇轻轻擦过沅沅的手指。
沅沅连忙抽回手指,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韶玉无辜的回望她,声音十分清软:“师姐?”
沅沅心中莫名心慌,低头将手指在衣袖上擦了又擦,又去拿糕点。
韶玉眼神一黯:“少用些,不要贪恋五味,晚间又需灵力去克化。”
说话间那个大滴的水滴又动起来,再次分成了一大一小两滴,大点的竟然朝城门的方向去了。
沅沅点了点乌梅饮,灵光注入,那黑紫色的茶饮荡起涟漪,从杯中挣脱出来,竟然凝成一只乌鹊。
沅沅道:“乌漆漆的,长的正好。急急如律令,去!”
一声去,那乌鹊便从窗户飞出去。
沅沅凝神闭目操控乌鹊。韶玉的目光又移到沅沅身上。沅沅一闭上眼睛,那明艳野性的神光便统统收敛起来,只剩下安静的纤巧。
韶玉每次仔细的看着沅沅,都会感受到蕴含在她生命中的蓬勃的力量,吸引着他不断的靠近。原本他以为这是自己对师姐的一种依赖。后来发现并非如此,因为他渴求更多,想把她的一颦一笑都刻画在心里,幼时的依赖经过时光的沉淀已经酿成醇厚的依恋之情。方才停留在手心、唇间的柔软的触感就让他的心神颤动不止。
他本是剑修,剑意锋利无匹,在沅沅面前,他小心翼翼收敛着骨子里一往无前的本性。
“太过急切,魔怔了。”韶玉心里如同方才浅尝即止的那杯乌梅饮的滋味一样酸涩又甜蜜,“这样一直陪着师姐也挺好的,一起修炼,一起结丹,岁岁年年,年年岁岁,来日方长。”
乌鹊径直飞向城门,因城门有结界护持,那乌鹊又化成一只小鼠,躲在出城的板车下,出了城,出城后复又化成鸟,没过一会,便远远看见两人准备御剑离开。
为首的人似乎感到有神识窥探,猛然回头,沅沅早撤回神识,黑鸟已蓬成滴滴微小的水滴,洒落在荒地梅子林中。
沅沅睁开眼睛:“蛇已出洞,我们回去找大师兄。”
第9章图穷
源城隶属于梁州,梁州素有“销金窟”之称,是个繁华的名城。梁州中最为繁华富丽优美的,当属城东的那一片,枫叶飒飒,楼宇描金雕梁,是玄泽道君的本家所在之处,永泽宫。
玄泽道君上位日久,永泽宫慢慢的扩建至三分之一梁州城,家族中有灵根的子弟大多在九嶷山修习,树大根深,在整个修仙界也是数得上的世家。
今晚,韶玉、沅沅要夜探永泽宫,因为根据追踪盘显示,有一批避邪符就出现在这里,而且刚刚有所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