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东西和这些话递给他,告诉他,这就是我之前想说但没说的话。”
“是。”
谢庆成进城后,就下了船。
临下船前,撑船老翁说:“原来你就是谢家那个秀才啊,那这船钱我不能收,就当你和少东家大喜之日的贺礼。”
谢庆成苍凉一笑,硬塞过一角碎银,匆匆而去。
他是一路走回去的。
一路上都是浑浑噩噩,一时觉得就该如此,二人本就不配,又一时只觉得心如刀绞。
等他走到甜水弄时,天已经黑了。
“谢公子。”
谢庆成望了过去。
开始没认出来是谁,直到张管事说了句‘那日过来送小礼’。
“你是过来拿小礼的?”谢庆成打起精神道,“我这就带你去。”
张管事有些同情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我并非来拿小礼,是少东家有话让我转告公子,并让我把这个交给公子你。”
谢庆成接过函袋,眼神疑惑地看向对方。
“少东家让我跟公子说——这东西我本没打算拿出来,但想着公子前程绝不止如此,以防日后有人妨碍公子前程,是时悔之晚矣,还是拿了出来,算是警醒公子。”
“我不是因此才与公子退婚,勿要多想。”
“招赘之事,本就是我考虑不够周全,如今颜家深陷困囿,危机四伏,我无心男女之事,只想打理好家业。今日不嫁公子,日后大概也不会嫁与别人,望公子勿要妄自菲薄。”
“至于小礼,算是赠予公子,万望日后珍重。”
这些话,张管事是一段一段说的。
全程用‘我’,一字未改,如实转达。
谢庆成也能听出。
听完后,他愣住了。
直到一阵冷风拂面而过,他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这时发现张管事竟不知何时早已走了。
他慌忙打开函袋,想看里面到底什么。
他想过可能是书信,也可能是别的,但万万没想到竟是一摞纸。
纸上有字。
他一张一张查看,看完凄凉大笑。
“哈哈哈……”
谢庆成就这么一路笑着,奔回家。
这般动静,早已引起街坊邻里侧目,可惜那谢秀才进门后,谢家的大门就紧紧闭合了住。
不多时,谢家传来哭声、骂声、叫喊声,吵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