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很犯难,他建议元恪从一年级开始读。
但元月对自己的妹妹很有自信。
“没必要,我妹妹很聪明的!直接读三年级就行!”
元恪头一次离开哥哥,背着书包,进了让她觉得异常陌生的班集体——三年级三班。
她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
又是那种无措感。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哭了的时候,语文老师进门了。
元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字有耳朵,一个字长草的姐姐!
陶荻刚刚大学毕业,当小学语文老师的第一年,就遇到了元恪。
元恪朝讲台上的陶荻伸出手,嘤嘤啊啊地着急地抓了两下。
三年没见,但她们认出了对方。
认出陶荻以后,元恪觉得学校里的生活没有那么难熬了。
陶荻对她很照顾,对她很耐心。
她为了教她发音,想了很多千奇百怪的办法——比如学习P这个音节的时候,她会让她对着镜子吹蜡烛,感受唇部的气流变化。
有时候放了学,元月接她接得比较晚,她会去陶荻的办公室写作业。
同样在那里写作业的还有一个小女孩,是常庆的妹妹,叫常舒曼,上二年级。
每天放学,她们俩都会共用陶荻的办公桌,头对着头写作业。一个等着哥哥来接,一个等着自家的司机来接。很快两个小姑娘就成了好朋友。
元恪渐渐适应了普通学校的生活。
就算有小朋友欺负她,陶荻和常舒曼也会保护她。
元恪平静地生活到了小学毕业,一边享受着哥哥的宠爱,一边享受着常庆和陶荻的宠爱。
直到小学毕业那一年的某天,元月像发了疯一样,打了她。
从那以后,挨打成了家常便饭。
元恪长到十几岁,渐渐明白了一些事——哥哥没有安眠药睡不着觉。
她偷偷看过那个安眠药的小瓶——上面写着一次半片。
但有次元月吃了半瓶,很狂躁很机械地一直往嘴里塞安眠药。
元恪吓坏了。
她强灌了他一杯水,捏着他的下巴,逼他把药片吐出来。
药片碎末混在水里,流了元恪满手满身。
她一直捏着他的下巴,眼泪不断地往外涌。
元月忽然笑了,笑得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