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时诩刚才在和楚逢月说话,见她没回应,又喊了一声。
楚逢月头也没抬,她打开出行软件,订了最近的一班去中南省的航班。
现在是下午六点过五分,外面还能看到晚霞。
她买了明天早上六点的返程票,如果今晚能解决赵先生家的事,还能陪乌云去学校报到。
不行的话只能让灰老师或者辛奈送他去了。
“我还有事,”女人重新戴上口罩和墨镜,起身道:“小诩,今晚你不用回去,和安堡住一晚上。”
不等时诩开口问她去哪儿,女人径直往门口走,经过周进身边,脚步停顿片刻。
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留下时诩和安堡面面相觑,也无暇顾及这一桌酒鬼。
辛奈送她去机场,楚逢月买的是最近的一班航程,进了站值机,她登上飞机。
陵城到中南省的戌城要一个多小时,坐在飞机上她闭上眼睛养了会儿神,醒来时就到了目的地。
赵先生早就接到信,亲自来接机。
看到她,男人眼里带着急切和抓到救命稻草的欣喜:“楚小姐!”
油卡,没有密码
楚逢月颔首,嗓音清淡道:“别着急,带我去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她语气太平稳,带有安抚的作用,赵先生原本焦躁的情绪缓解下来,亲自替她拉开车门。
等楚逢月上了车,他让司机回老房子。
“楚小姐……”这才半天不见,赵先生就好像苍老了几岁,浑身透露着疲倦不堪。
有很多话要说,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
楚逢月给好大儿发消息,让他今晚早点休息,不要跑出去玩,自己有点事不回来。
同时也在想要不要给灰仙买个手机。
但是想想,好像也没必要。
一个念头,灰仙就可以从千里之外过来。
他擅长的就是传讯和运财,以前有人在堂口供奉灰仙,会让它们去盗墓,把地底下的金银财宝都运回家来。
现在不准干这事了,犯法的。
收起手机,见赵先生在旁边一脸愁容,她从车门旁边抽了瓶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你上午不是还在陵城吗,这么着急赶回来?”
赵先生叹气:“儿子给我发了信息,我的太太放心不下女儿,上午买了点她爱吃东西去看看情况。”
“进去不到两分钟就被吓出来了。”男人眼底带着痛苦和迷茫,想不通女儿不就是去参加了一个游艇晚宴吗?怎么回来就像变了个人。
他描述太太告诉他的情景:“屋内暗不见光,所有窗帘都拉了起来,也不开灯——”
“所有瓷器和玻璃制品都被砸碎了,到处是碎渣,没有能下脚的地方。”
“屋内墙上到处是恐怖的血手印,还有奇怪的图案,像是花纹……”
楚逢月追问:“什么样的花纹?”
“我不知道,我太太进去的时候开着手机灯,女儿逼她关掉,她没有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