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未吭声的雍亲王,面带薄怒道,&ldo;查!&rdo;
一日之间,府中再次热闹起来。
因明确了是夜阑之毒,弘历被抱回御香阁后,又被请来的御医徐大夫给诊断了一番,对着那本医术仔细分辨了一阵后,那胆小如鼠的徐大夫才道,&ldo;老夫孤陋寡闻啊,若非提前告知,却根本查不出来。&rdo;
由此,坐实了弘历被人下毒的事qg。
接下来的事qg,呆在屋子里的弘历只能听着丫鬟们的闲言碎语来判断。应该是福晋重新提审了触碰过晬盘的几人,想要从中找出什么线索。
其他人的供词未变,唯有吴开来却改口了。对于钮钴禄氏来说,这是她捉到敌人的一个契机,而对于吴开来来说,这却是搏命的时候。他的反咬十分聪明,他哭哭啼啼地说自己错了,因为自己拿了晬盘之后,瞧着十分jg巧,就偷偷多看了几眼,却闻着上面有股好闻的梅香,觉得十分稀奇,才耽误了给管家刘升的时间。
夜阑之毒需要提前浸泡,福晋手中的晬盘自然不会有梅香,让鼻子灵巧的人一闻,果然,上面是没有任何香味的。
那么,如果被换过了,原先的那副到底在谁手中呢!
内务府中对所有的晬盘领取皆有记录,所以不可能是冒领的。这东西是皇家子弟周岁时用的,大有意义,一般人也不可能外借。唯一可能动的,就是府中生过孩子且超过一岁的人。
这样的人倒是不多,一个是李氏,她有三子一女,手中应有四副,一个则是福晋,手中有一副,还有一个是钮钴禄氏的那副,也在福晋手中。
这样一来,倒是好查的很。府里立时就热闹起来。
福晋倒是利索,立刻将珍藏着的弘晖的那副拿了出来,上面自是没什么味道。一时间,就剩下李氏。此事未定论,自是不能大加抄捡,福晋只是让人吩咐了,请李氏将几位阿哥格格的晬盘拿过来。
宜chun立时带人去了李氏住的地方,屋子里剩下的几个人则都安静下来,可不久后,宜chun传来个消息,李氏手中只有三幅晬盘,她丢了一副。这不是普普通通的小东西,而是个念想,瞧着福晋将弘晖的保存的如此好就知道了,怎可能随意丢失?
李氏一下子百口莫辩。
至此,三个侧福晋完全都牵扯了进去,年侧福晋和纳兰侧福晋都与动过晬盘的人有牵连,而李氏则丢了晬盘,只是这都不能说明毒是这三人指使的,何况,府中根本没搜出任何跟夜阑有关的毒品。
一时间,就连福晋也觉得难办起来。
而此时的钮钴禄氏,正愕然的看着苏培盛,不敢置信地问,&ldo;爷说要将弘历抱过去?&rdo;
雍亲王自来表qg严肃,甚至看起来还有些冷,对于孩子们,虽然也会常常过来看看,只是却没有太多的亲昵,如今却要抱了弘历去,钮钴禄氏怎能不高兴,当即又道,&ldo;您稍等,我让他们收拾一下。&rdo;
苏培盛就坐在了椅子上,瞧着钮钴禄氏身旁的丫鬟忙碌。傍晚王爷回府后,就知道了李氏丢了晬盘一事,脸上就有些郁郁之色,也没说去谁的院子,在书房里呆到现在,居然开口让将四阿哥抱过来,显然是要带着四阿哥过夜了,这却是没有过的事。
苏培盛能在雍亲王身边伺候这么多年,还颇得信任,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看人行事的方法,想着前几日赏给四阿哥的小狗福分,又想着今日王爷的要求,他心中已有定论,四阿哥怕是得了王爷的青眼了。
皇家中,向来是母凭子贵,钮钴禄氏又是个满人格格,如今王府中又无嫡子,四阿哥的造化怕是不可限量,苏培盛原本就是个周到人,此时的态度可以称得上好。
他瞧着已然收拾好的弘历,笑着对着面有担忧之色的钮钴禄氏道,&ldo;格格您且放心,四阿哥乖巧可爱,王爷一向喜欢的。&rdo;
将迷迷瞪瞪的弘历裹上厚厚的斗篷,一群人就出了御香阁,向着西边的松院走去。此时已是夜里,路上静寂无人,只听着一行人沙沙的走路声,小孩子的身体不经困,弘历刚刚已经睡了一觉,此时虽仍有些不j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