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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子墨。”房东太太叫苏子墨名字的时候会带着一种奇怪的腔调,但不会让人反感,反而很亲切。
苏子墨生病了?
苏子墨是真的感冒了。吃了房东太太拿来的药,睡了一觉,却没有多大的起色。头依旧疼的厉害,全身虚软无力。他迷迷糊糊的醒来,睁开眼睛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应该是天黑了。可是他却不知道几点,总觉得自己是一直在混混沌沌的状态中。
鼻子一点也不通气,像被堵了棉花,呼吸都觉得吃力。
肚子明明饿得很厉害,可是他却没有起床的力气。望着窗外天色默默出神。他不怪穆雨宁,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可是那时候如果真的放任夏星雨一个人在手术室而他跑去跟穆雨宁登记,也绝不是他会做的事情。毕竟夏星雨随时可能死去。可是,他始终是亏欠了穆雨宁的。
床头边上安静的躺着那枚精致的钻戒。钻石总是这样的冷艳无情。并没有因为失去她的主人而稍逊风骚。依旧光彩照人。
苏子墨呼吸岔了气,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他住在房东太太家里仅剩的一个房间里。这里还有几个留学生住着。不过这时候都出去玩了,屋子里并没有人。
外面传来敲门声。苏子墨强忍着咳嗽的冲动问是谁。房东太太的声音传来。苏子墨不得已,下床去开门。
胖胖的房东太太看到苏子墨如此差的气色时顿时惊叫了一声上帝啊。苏子墨终于被逗笑,尽管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酸疼,然而异国他乡的温暖总是让人感动的。
他问房东太太什么事情。房东太太立刻献宝似地将手上的药拿出来:“给你的,赶紧进去吃了吧。”
苏子墨还以为是房东太买的,立刻朝她道谢。
她却说:“不用谢不用谢,不是我买的。”
苏子墨愕然。
房东太太神秘的眨眨眼,就走了。
是她吗?苏子墨看着打开的门,他住的房子与穆雨宁正好在一条小路的两头,遥遥相对。此时,她的屋子里正亮着灯,温暖的灯光流泻出来,偶尔有个人影在窗前走过,又迅速的消失。
苏子墨手上拿着药,默默的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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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雨宁煮了晚饭。吃了一点,可是貌似煮多了。她坐在餐桌前对着鱼片粥和青菜还有几样不油腻的小菜发呆。
她也转头看窗外,他的房子里没有灯光。房东太太说他病得很严重,已经起不了床了。她跑去买了药,让房东太太送去,又不说是自己送的。那他吃了吗?
穆雨宁在心中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她起身收拾碗筷,对着那些菜举棋不定。这时候,门铃响了。她以为是房东太太回来了,便没有任何防备的打开门。
苏子墨吸着鼻子,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双眼无神,看起来可怜兮兮。
穆雨宁愣在原地,他已经低哑着嗓子开口:“我想要吃的。”
穆雨宁觉得自己一定是着了魔,才会让他进门。苏子墨进来的时候看到桌上的一桌东西,不由得眼睛一亮。不过眼中的光很快又被隐去。
在这里,他们曾经度过最美好的几天。
苏子墨在桌边坐下来,不动声色。穆雨宁给他拿来干净的碗筷,很是生硬的说:“本来都是要倒掉的,你随便吃点吧。”
此地无银三百两。
苏子墨也不揭穿她,拿过勺子便喝起来。他是真的饿了。可是强大的喜悦又支撑着他厚脸皮的走到这里来。穆雨宁心软,再加上脸皮薄,他厚点也就无所谓了。
鱼片粥的温度刚刚好。苏子墨只尝了一口便觉得胃口大开。迫不及待的喝起来。
穆雨宁看着他猴急的样子,提醒:“你喝慢点。”
苏子墨抬头对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穆雨宁撇撇嘴,站起来走进厨房。
没有赶他出去,就是胜利。苏子墨突然觉得如果能一直病下去也不错。穆雨宁没有发现他的小心思,只是在懊恼自己的决策失误。怎么可以让他进门呢?
再次出来的时候,苏子墨刚好放下筷子,脸色似乎也红润了一点,气色比刚才来的时候看起来好多了。他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
穆雨宁蹙眉:“你怎么一下子吃那么多东西,不怕胃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