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佑在袖子里捏了捏她冰凉的手,低低笑道,“秋夜本就凉,酒又冷,喝下去对身体不好。”
季裳华虽说习惯了他的嘘寒问暖,但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抿了抿唇道,“好罢。”
萧承佑眸光洒满了星芒,温柔璀璨,“等回去,我有礼物送你。”
季裳华微惊,笑道,“怎么礼物?”
萧承佑看她高兴,剑眉微挑,笑意更深,“回去让你看。”
季裳华很期待,眸光溢出温柔的笑来,带着几分孩子般的灵动娇俏。
萧承佑觉得心中一下子被填的满满的,若不是有人在,他一定要将她揽在怀中,一刻也不想松开。
不知何时,起风了,面前的篝火也飘荡起来,台上旌旗摇曳,黑夜中的云彩也加快了飘动的速度。
萧承佑对着白苏淡淡道,“天凉了,为世子妃披上披风罢。”
季裳华微讶,他没记得让白苏带披风来,是他吩咐的?
萧承佑笑容温柔,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正灵活的给她系结,季裳华望着他那双眸子,好像被吸引了进去,再也不想抽身离开,心也不自觉的加快了跳动。
宴会散后,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营帐,冤家路窄,遇到了宋南庭。
宋南庭面容冷凝,冷笑道,“现在,世子妃可满意了?”
季裳华淡淡一笑,“我又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呢,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世子妃这可是成百上千的还罢?”宋南庭笑声阴冷。
季裳华嘴角轻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宋公子难道只允许你害别人,不允许别人反攻吗?宋公子下手的时候,可是丝毫没有留情啊,哪次不是要将我置诸死地?既然你不留情面,又何必来怨怪我下手狠毒?难道老虎为什么会出现在看台你真的不知情吗?说到底宋南池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又何必为了给自己脱罪怪到我身上呢?”
一直被压制的心思一下子被季裳华说出来,宋南庭面色青白交错,更加恼羞成怒,“真是巧言令色!”
季裳华轻笑一声,“我们两家本就是你死我活,你不也要杀了我吗?又何必来我这里兴师问罪?实在是没有意义。宋公子与其在这里和我浪费口舌,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安葬你的好二弟罢。”
“你——”宋南庭阴冷的笑了两声,“既如此,我们就走着瞧罢!”
然后他冷冷望了一眼季裳华身边的萧承佑,步履匆忙的离去,少见的带了两分慌张,看来真是被季裳华气的不轻。
他没想到自己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可是却屡次败在季裳华手下,之前战场上的对策到了京都好像丝毫派不上用场,他怎么也想不到京都中的勾心斗角还比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
这让他第一次觉得挫败。
但是,他绝不会认输,太子之位绝不能拱手让人,大凉皇后只能出自宋家!
思及此,他加快了脚步,想着有什么对策除掉那些人。
季裳华看着宋南庭的背影,嗤笑一声,温柔道,“我们回去罢。”
这般娇弱的人,谁会相信她是设计害死宋南池的呢。
回到营帐,季裳华脱下了披风交给繁缕,直接问道,“送我的礼物呢?”
萧承佑淡淡含笑,拍了拍手,楚恒就进来了,手中还抱着一只小白兔,季裳华面露惊喜,仰头看他,“这是你亲自猎来的?”
萧承佑点点头,微笑道,“喜欢吗?”
季裳华将兔子从楚恒手下中抱过来,摸着它柔软雪白的毛,笑道,“谢谢,我很喜欢。”
再看看兔子身上没有受伤,就知道他并没有用弓箭,想必是用网子捉来的,看来他为了哄自己开心,的确是费了一番心思。
他总是这样,无论何时都会想到她,就是打猎也在想着她。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感动,季裳华又抱了一会兔子,将它交给白苏,“好好养着罢。”
然后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萧承佑揽着她的腰身坐在榻上,“今天听闻了发生的事,我真是吓坏了,还好你没事,若不是云雁……”
季裳华笑道,“我不是没事吗?”她一双水眸闪现狡黠的光彩,“再者,我也报复了他们。”
萧承佑目光闪过一抹冷芒,“宋南庭着实是大胆。”
季裳华靠进他怀中,道,“我们和宋家的斗争本就是你死我亡,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多亏了云雁……”她轻轻一笑,“背后之人知道伤不了云雁便收买了益阳身边的丫鬟将她引开来,可是我千万叮嘱过云雁,不能离开我身边半步,多亏了她心眼实,看我不在直接回去找我了。”
当时那一幕她现在想来仍是觉得凶险,她差一点就落到和祁王妃一样的下场,想到祁王妃被老虎啃噬的模样,着实让人心惊。思及此,她幽幽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