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靳眼睁睁看着他上楼,视线似乎穿过廊道看到他走进电梯,按下五楼。然后看到他站在她的门口,她给他开门,两人说笑着进屋。
只是这样一想,他就想发飙。
深吸了口气,说服自己,他没有问清楚,还不能给她定罪。这样的事错一次就够了,不能再错。
可是,当他等了两个小时,才看到欧阳易枫下楼时,早先的那份热忱和期盼已经被一点点磨光。他说不上自己此刻心里是绝望多一些还是希望多一些。
等欧阳易枫走后,他犹豫了很久,还是下车了。
凌菲刚送走欧阳易枫,困得直打呵欠。回房拿了衣服走进浴室,准备洗了澡睡觉。
洗到一半,隐约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她仔细辨别了许久,确信是有人在敲门。
急忙关上水,穿好衣服出去。
她以为是欧阳易枫落了什么东西在这里,然而,一开门,差点被门口那人吓到,反射性地就将门一关。
容靳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情急之下把手伸进门框。大门用力推上,压在他的手背上,像要将他的手碾断。
“嗯!”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疼得额头冒汗。
凌菲也不知道自己干嘛反应这么激烈,竟像是害怕见到他。可是听见他的叫声,她心里一揪,慌忙松开。
容靳就站在门口,右手握住左手手腕,脸上表情扭曲,像伤得不清。
她心里懊悔,怎么就这么鲁莽呢?迟疑了一下,开口,“我这里有红花油,要不要?”
容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绷着脸走了进去。
凌菲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这一时心软待会儿会不会后悔。
从客厅的电视柜下拿出小药箱,从里面取出一瓶正红花油,递给他。
“我都这个样子了能自己擦吗?”他毫不客气地怼了一句。
凌菲嘴角一撇,很想说,怎么就不行了?可是看他似乎疼得厉害,手背也肿了一大块,便忍下了。
拧开瓶盖,倒了点在手上,犹豫了两秒,抓过他的手将手心的红花油拍上去,然后使劲猛搓。
容靳疼得直龇牙,话都说不出一句,好半天才缓过来,说道:“你,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凌菲一时怔忡,随后冷冷丢下他的手:“我离婚了,哪来的亲夫?”
容靳也是一时口快,竟忘了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但刚才她的手握上来,就像开启了他尘封在心底的那扇门,让他一下子有了熟悉的感觉,也恍惚觉得他们还在离婚之前。
两人都没再说话,他静静地看着她。
多久没有仔细看过她了,她好像瘦了一圈,面色也憔悴了许多。是因为离婚吗?
容靳有些心疼,竟生出想将她搂进怀里疼惜的冲动。可是下一秒她的话就将他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浇灭。
“你可以走了。”
“我才来你就赶我走?”容靳一想起欧阳那家伙在她这里待了两个小时,心里就不平衡。
而且她现在披散着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是刚洗了澡的模样。他不敢想象他们刚才都在做什么。
“说好不再见的,不知道容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凌菲冷着脸,让自己看起来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