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是他前所未见的难,做完后却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交完卷,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走出教室,发现又下雪了,抬头,大雪纷纷扬扬地从灰蒙蒙的天空落下,他在南方长大,鲜少见过这么大的雪,总有些期许。
到了现在,却发现,大雪原来也没有那么浪漫。
低下头,双手揣进衣兜,快步往宿舍走去。
突然被人从后面搂住了肩,平头大口大口喘着气:“总算跟上你了,你走那么快干嘛?”
“你跟着我干嘛?”
“终于考完了,我憋不住了,必须来问你了,你说,你和柏淮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是告诉你了吗。”简松意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手扒拉开,不急不缓地往宿舍楼走着。
平头哥却有些疯狂:“不对!不对!绝对不对!你们肯定不是纯洁的AA关系!普通朋友会千里奔袭只为了早两天见到你吗!”
简松意顿住脚,回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哦,对。”平头突然反应过来,“我还没告诉你,前天晚上你发烧,是柏淮来照顾了你一夜,但是怕你竞赛分心,就没让我说,现在考完了我才敢说。”
简松意心里一紧,缓了缓,才问道:“是你打电话叫他来的?”
“不是,是你发烧的时候一直叫柏淮,我寻思着我女朋友发烧的时候也是这样叫我,我当时哄她,她就乖了,我就想让柏淮哄你几句,就给他打了个电话,但是我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到北城了,问了我地址后十分钟就到医院了。”
那其实,柏淮来了,一考完试就来了。
像个傻子一样,只为了早两天见到自己,这么折腾。
简松意呼吸一滞,加快速度往宿舍楼走去,想立马找辅导员要到手机,问柏淮现在在哪儿。
而平头跟在他后面,一路絮絮叨叨:“你不知道,昨天柏淮到的时候,正好是雪下得最大的时候,满头满身都是雪,头发都结冰碴儿了,真成冰块儿面瘫了,结果一看到你,眼睛就红了。”
简松意只想象了一下,心尖儿就泛起疼。
“这就算了,你知道他怎么照顾你的不?”平头继续掰着手指跟简松意叨叨,“你发烧,嘴巴干,又张不开嘴,没力气喝水,柏淮就拿棉签,一点一点蘸,一点一点给你涂,给你润着,就这么一点一点儿德给你润了满满两杯水,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的耐性。”
“而且你知不知道,你这人特别烦,一会儿喊人,一会儿喊人,喊了后,如果没人不答应你你就皱眉头发脾气,害得柏淮一整夜一直没睡,一直在那儿应你,我中间睡了醒醒了睡,他还搁那儿守着,真的是脾气好。”
“还有,你手上不是长冻疮了吗?他就找小盆子,一盆温水,一盆热水,来来回回给你泡,给你搓,又给你涂冻疮膏,给你换热水袋,别提多麻烦了,我瞅着他也是个大少爷,怎么就这么会照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