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但是心境不一样了,就哪儿都不一样了。
简松意一直没闭眼,他等柏淮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可是等来等去,等到都困了,却只传来柏淮浅淡均匀的呼吸。
他试探性地叫了声:“柏淮?”
没有回应。
睡着了。
轻轻翻过身,借着窗外星光,打量起柏淮。
还是很好看,就是眉有些习惯性地压着,不是轻松愉悦的样子,总有心事。
简松意想起上一次一起睡觉,柏淮酒醉后的梦话。
我想你。
我回来。
别生我气。
好不好。
当时就觉得柏淮这话,温柔到有点伤感,还有些嫉妒他梦见的那人,在想得是什么样的天仙,才能让柏淮做梦都哄他。
现在知道那个天仙是自己了,简松意心头居然有点儿嘚瑟。
他想再听柏淮说几句梦话,哄哄自己,可是想到柏淮那三年是怎么过的,又舍不得他再做那些梦。
每次从细枝末节处窥见到柏淮离开那三年的辛苦,他就很不好受。
所以他是真不想柏淮再走了。
但他总觉得柏淮这种喜欢把所有酸和苦自己咽了的憋闷性子,一时半会儿改不了,说不定哪天他爹搞个什么事,这人又跑了,到时候自己去哪里把他找回来。
简松意想到这儿有点生气。
手伸进被窝,摸上柏淮的腰,找到他的腰带,拽住,低头和自己的腰带绑在一起。
边绑还边超小声地恶狠狠道:“再跑就打断腿,绑在家里。”
一直到把两根带子,一共四头,都绕在一起打了个死结,才放心下来,缩回被子,准备翻身睡觉。
准备翻身,却翻身失败。
绳子太短,他把自己和柏淮绑起来了,动不了了。
“……”
自己是傻逼么。
简松意觉得自己真的是脑袋瓦特了,清醒过来,试图解开带子。
然而刚才系得太投入,花样百出,用力拉拽,千回百绕,极尽鬼斧神工之力,所以他现在解不开了。
解不开了。
日。
简松意盯着那个死结,觉得自己是不是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