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房间里有吗?”
储雁:“房间里面是没的,一出房门……”
律师打断了她:“检控方说你被控制了,但是养老院是不是给你定期免费提供药物和治疗?”
储雁只能实话实说:“是……”
这个律师一直在强调曹烽实际上对储雁的医疗帮助,还扭曲了控制人身自由的概念,声称养老院的一切监视行为都是为了老人的安全。
储雁离席后,梅花被带上来,钱梅舒和庄晓正巧被法警从监狱那边作为案件相关者接了过来。
两对母女相视无言,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但眼中都是情绪翻涌,努力压制着。
审到钱一鹏的冤案时,徐健走上法庭中央,这一次,老刑警老赵再次被要求出庭。
徐健问老赵:“Alma被杀的当天,你人在哪里?”
老赵耷拉着脑袋,现在,他的两个女人,死的死,入狱的入狱,他再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了:“我在毛璐家。”
徐健:“也就是说,当年你出庭作证的时候,说了谎,你根本没有看到钱一鹏杀人?”
老赵:“是。”
徐健:“那你为什么说谎?为何做假证?”
老赵难以开口,他作为刑侦警察,常年跟公检法打交道,这里的很多人都跟他认识。
徐健替他说:“因为你不想你的妻子发现自己在毛璐家里是吗?不想她得知你外面有了女人和私生子?”
老赵艰难点头。
老赵被交叉询问完毕,离开了证人席。
徐健当庭出示证据:“这是当年证明钱一鹏杀人的证据,刀上有他的指纹,但是,指纹是断层的,有划痕,Alma被扎破肝脏和肾脏,如果要刺到这样的深度,肯定需要整只手握住刀柄,用力去刺,指纹的痕迹不该这么浅……”
这些,都是他跟吴尘讨论过好多回的疑点,可惜如今吴尘出事了,没法来做人证。
媒体记者都在,庭审是被网络直播的。
钱梅舒坐在旁听席上,看着身边一个记者手中拿着报纸,上头,报道着印度尼西亚剧组三个月前发生的纵火案,这场案件,受害人居然是吴尘,关注度太高,所以,三个月过去了,依旧是媒体和记者追踪的热点,恰逢曹烽被审判,记者们打破头地想到法庭这第一现场来跟踪报道。
吴尘,居然就这样死了呢。
隔着监狱的玻璃,钱梅舒曾经问他:“你能吗?能还我父亲一个清白吗?”
那时候,吴尘郑重点头:“一定。”
钱梅舒把头埋进了还戴着手铐的双手中……
怎么会这样?怎么,就死了呢?
她对他的那一点恨,早就被他一点一点消磨,如今,他人没了,她心中只剩下无边无尽的悲凉,那个人,直到死,也还在护着另一个她。
这种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感觉化成满腔的遗憾和痛苦,让她堵得慌。
她正暗自垂泪,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身影走进了审判庭。
常思齐!
常思齐居然来庭审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