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跳楼事件过后,费雪娜终日浸泡在工作中,吴尘近期并未着手拍下一部作品,卢峰闲得没事,就成天赖在费雪娜的办公室里。
“娜娜,吃点水果。”卢峰将她最喜欢的水果洗干净切成小块,喂到她嘴边。
费雪娜紧紧盯着电脑屏幕,摇头拒绝。
卢峰看着她嘴唇干燥又发白,很担心:“冬天干,多吃点水果,补水。”
费雪娜终于开口:“吃不下。”
卢峰悻悻然:“好吧。”他把车厘子和香梨塞自己嘴里,又看着费雪娜的屏幕,“这是财务报表?”
费雪娜点头,卢峰继续没话找话:“密密麻麻的数字,看着不头疼吗?让眼睛休息一下吧。”
费雪娜:“没事。”
卢峰:“你连续坐着一动不动好几个小时了!久坐对身体不好。”
费雪娜终于转过身子,看着卢峰:“小峰,你让我一个人安静地待在这里好吗?”
卢峰放下了果盘,心中酸涩:“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
费雪娜:“不是。”
卢峰赌气地说:“明明就是!”
费雪娜顿时不耐烦,嗓门都大了:“我都说了不是,你烦不烦?人都死了,你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卢峰被她冷落了好几天,今天好不容易跟她多说几句话,却被吼了,他伤心了,一把抓起自己的外套:“好,我就不在这里烦你了!我走!”他一脸委屈,走出了办公室。
费雪娜站起身,喊他:“小峰!”
电梯门一关,卢峰没听到她的喊话。
费雪娜沮丧地趴在办公桌上:“我不是忘不了他,我是无法原谅自己……”
她这个人,只是嘴硬而已,这些天,她很感激卢峰的陪伴,如果不是他,她不知怎样咽下一日三餐的饭,不知如何度过每一个黑夜,幸好他无赖地缠着她,拖着她去吃饭,赖在她的被窝,阻断了她很多胡思乱想。
她很感激,只是感激的话却说不出口。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费雪娜一下子站起:“小峰。”
“哟,这么如胶似漆?一刻都分不开?”进门的是常思齐,她刚还看到卢峰气冲冲地下了楼,乘坐的是她上来的这部电梯,她跟卢峰打招呼,卢峰照例给了她一个傲娇的“哼”。
费雪娜不语,只是坐回了椅子。
常思齐:“说起来还是fish你最牛,居然把卢峰这头小牛犊收拾得这么乖顺,这牛崽子每次见到我可只有怼。”
“是我态度不好。”费雪娜认错。
常思齐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坐下:“fish你最近真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不再是你的座右铭了吗?怎么老认错?”
费雪娜:“因为我的确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
常思齐看着她憔悴的面容,知道她近些天过得不好,安慰道:“别这样,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放下包袱,把你和小峰的未来规划好,珍惜眼前人。”
费雪娜点头,常思齐问:“有白开水吗?我喝个药。”
费雪娜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水,常思齐弯腰,双手接过:“不敢当不敢当。”以往这种情况,费雪娜肯定是翘着脚,指示她杯子在哪,热水在哪,顺便让她帮自己泡一杯茶。
“喝什么药啊?”费雪娜见她从包里掏出药片。
常思齐将梅舒给她的头疼药吃了:“你是不知道,我最近遇到好多邪门事儿,在公司做了个梦都把人给打了,喝酒喝到进医院,自己都不知道,我还以为我得了精神疾病呢,结果去梅医生那里一咨询,啥毛病没有,就是工作多压力大。”
费雪娜:“梅医生?哪个梅医生?”
常思齐:“梅舒医生呀,你也认识,我们在Y城不是一起玩的嘛。”
费雪娜:“她给你配了什么药?”
常思齐将手中的中成药给她看:“喏,这个,我总是头疼,估计是睡眠不好,没睡醒。”
费雪娜仔细看了看药盒上的文字,又抽出里头的药片:“怎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