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疼极了抓了我手一把,或许是因为朱厌还是太凶了,我这道疤痕怎么也褪不去。”楚依斐偏过头看着顾北堂凝重的脸色:“弱肉强食是无极的法则,朱厌很凶,但是我比它还要凶。”
他的师兄怎么会知道那样茹毛饮血的日子呢,骨子里杀虐的基因在无极里无限放大,嗜血暴食都只是一个表现的阶段。
“你知道什么最好吃吗?”楚依斐靠过去,手攀在他的肩膀上,两人的脸近到顾北堂能感受到他颤动的睫毛,在无力地诉说主人的慌张与恐惧。
呼吸之间温热的触感让楚依斐有点失神。
“像你这样的,肉都特别香。”妖异的魔纹爬上楚依斐精致的脸蛋,让他就像一个勾引路人的妖精,如果被他诱惑了会被拖入黑夜,直到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的灵魂。
顾北堂温香软玉在怀,面上还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手却摸上了楚依斐的腰肢,把人往怀里一拉。
楚依斐硬气也就硬气那么一会,被顾北堂这样一打搅,手忙脚乱扑腾进了别人怀里,气都没喘匀。
顾北堂抱着楚依斐就像孩童抱着枕头一样,不肯撒手:“师兄知道你怕什么,小斐,你信师兄一次,五百年过去了,神魔对立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
“他已经死了,你不要再折磨自己。”
楚依斐挣扎着起来,气呼呼地推了一把顾北堂:“油嘴滑舌!”
“小斐。”顾北堂可怜兮兮地抓住他的衣袖,无辜地撇嘴:“师兄会护好你,你不要一个人扛着。”
楚依斐心绪乱得很,不情不愿地想扯出自己的衣袖,奈何顾北堂黏人得紧,变本加厉地抱着他的手不肯放,像条嗷嗷叫的可伶没奶小奶狗一样出声:“要是小斐觉着我香,也是可以咬几口尝味的。”
楚依斐觉着自己师兄的人设已经摔得稀碎,满地都是碎片捡也捡不起来了。
他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这人怎么变得这样缠人呢。
“你怎么确定呢,我是无极出来的怪物呀!”楚依斐受不住吼出声,不远处的灵狐们受了惊,一溜烟跑光光了。
楚依斐单薄的胸膛因为缺氧一鼓一鼓地:“如果……如果……”
再害死你怎么办呀。
楚依斐自认为不是什么志存高远之人,在孩提时就是个温柔软和的人。
风花雪月,人间风景无数他都喜爱。
身上总是带着糕点的甜香,笑起来的时候还有点腼腆。
可惜这个人间容不下他,他只能一躲再躲,唯恐殃及身边人。
顾北堂沉默了片刻,抓着他的手摩挲。
楚依斐想拉出来都拉不出来。
“没事,小斐。”顾北堂轻轻把他拥入怀:“到时候师兄会和你一起走,你不要怕。”
楚依斐埋在顾北堂的肩头几欲落泪:“我不想……你同我一起,我想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