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斐对着这位女子笑笑:“姑娘有何事?”
那女子看着对方明若皎月的面庞,脸先不争气红了红,却还是故作豪气地拿起脚边的篮子。
篮子里是正摘下的桃花杏花儿,娇滴滴的花朵还带着晨时的露水,看上去就很讨喜。
女子拿出了两枝桃花,递了过去:“看你长得这样好看,送你两枝桃花。”
楚依斐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忙接了过去,瓷白的脸上泛起微微的粉红:“谢谢……谢谢。”
女子的船上放满了花篮,一看就知是卖花的商女,天天迎来送往那么多人活络惯了,现下不免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这个人怎么脸皮这样薄。”
楚依斐更加局促了,他一向不怎么习惯于被人夸奖,现在被一个陌生女子搭讪都不知说什么。
身后的船晃了几下,发出哗啦啦的水声。
一席玄衣的顾北堂坐在船上看了会戏,看着楚依斐局促的样子,不厚道地勾起了嘴角。
女子没想到船上还有个人,居然也还是个俊朗男子。
顾北堂很少会穿黑色的衣服,但是楚依斐觉着黑色也很适合自己的师兄,沉沉的黑色把顾北堂的气质压得正经,金色的刺绣更显得人贵气,叫大姑娘瞧了都要燥上半天。
顾北堂拿出了些钱,递给女子:“我家师弟,面薄,姑娘莫要做怪。见姑娘花美,不若卖一篮与我?”
楚依斐回头,顾北堂就低下头冲他笑笑:“喜欢吗?”
楚依斐复又低头摆弄手上的桃花,回他一句:“倒是好看。”
一大早就有送上门的生意,女子眼睛都笑眯了。
楚依斐手上拿了两枝桃花,看着顾北堂一本正经地挎着一篮鲜花,不由得笑了:“你怎么这样豪气,一出手就买一篮?”
“你不是说好看吗?”顾北堂挎着花篮一点都不觉着尴尬:“我在你庭院里就种了株玉兰,现下就是满树花开的时候。”
“不过玉兰太素了,弄些桃花放房里,也好看些。”顾北堂带着他走街串巷,还没下雪山的时候这人天天心急火燎地劝说,但现下就像是一颗心囫囵个放下一样,并不着急带人回怀朽阁了。
亏得洛归远听他要走,都急的跳脚。
洛归远也和楚依斐结交五年了,十分舍不得他,对着顾北堂更是没有好脸色。
楚依斐拉过洛归远轻声说:“等你下山了就可以来找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