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你和师哥上去,师哥就给你好不好?”顾北堂尽量放慢语速确保楚依斐能听进去几个字。
楚依斐明显对这句话有点反应了,有点愣怔地抬起头:“我想吃……”
他本来失焦茫然的的眼神对着地上隐藏在金絮石下的尸体居然冒出渴求的精光。
顾北堂不可遏制地联想出去。
顾北堂忙伸手不管不顾地再次抱起他,顺势用手遮住了他眼睛,哄骗着说:“给你吃啊,给你吃。”
楚依斐明显被骗了,听信了他的话,还伸出小舌舔了一下嘴唇。
顾北堂第一次觉得当大猪蹄子是那么的得心应手,二话不说几个翻飞就钻入了通道。
楚依斐初期发现自己被骗还呜呜呜了几声表示自己内心的控诉,但是随着离出口越来越近他的神智也越来越清醒,许是明白自己刚刚想干什么,顾北堂听见他又控制不住地强烈地干呕了一声。
顾北堂怕再出意外,干脆就抱着他一口气出了地下室,楚依斐摇摇晃晃地站在仓库的地面上时,心虚地不敢看顾北堂的眼睛。
但是顾北堂并不打算在这时候深究,看楚依斐的神色他就可以猜到并不是那个洞穴的问题,而是他自身身体的原因。
“没事了,我们先去和洛公子会合。”顾北堂安慰似地摸了一下他的头,也不提洞穴里发生的事。
楚依斐现在就像只鹌鹑,只会乖乖点头。
他们出了地下室才发现已经是傍晚了,没有太阳常年阴雪的天黑得异常快,等他们到达工作坊找到洛归远的时候,洛归远已经无聊地上手雕冰灯了。
“我的王母娘娘,你们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都忘记还有我这个人了。”洛小叭叭不找人说话就憋的慌,现在整个人就是一只咕咕咕的老母鸡:“看看,我把王六家的来客登记册都要翻完了。”
他哗啦啦地翻着那本册子:“我还真发现了点东西,那几个被扒了人皮的人,都和王六有过交情,是常客。”
楚依斐和洛归远说了在地下室的所见所闻,听得洛归远瞪圆了他的眼睛:“那…那些死人都是哪里来的啊?”
顾北堂:“很蹊跷,这些消失的人都没有引起官府的注意。”
洛归远再次嘶地倒抽了一口气:“该不会,这些死人在其他人眼里还活着啊,这该不会是个死人镇吧。”
楚依斐再次成功被洛归远的脑洞弄得起了全身鸡皮疙瘩。
戏精洛归远还强装凝重问:“你们……还活着吗?”
楚依斐无情答到:“死了,早死了。”
洛归远吐了下舌头:“这些事都是王六干的吗?他就一个凡人而已,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不怎么可能,肯定背后有人在帮他。”楚依斐皱眉:“但是,他又为什么被人扒皮而死。”
如果楚依斐猜得不错,那么前面死的人十有八九是他的同伙,但是既然因为什么原因他干出拿人养矿石的事情,那么引导他干此事的东西一定给他提供了某种好处和保护,可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个团伙就被扒皮了。
他认为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那座神像到底是什么东西。
顾北堂看天色晚了,于是提议先去客栈。
楚依斐在路上还是很担心:“如果晚上那邪物出来害人怎么办?”
而且现在又多了一方在暗的势力,让这件事更加扑朔迷离。
顾北堂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罗盘:“八方盘,这个镇子如果出了什么事在这盘上就可以发现,你不必忧心。”
他们随便就近找了家客栈,定了相邻的三间房,他们今天都没有什么口腹之欲,本已经打算就这样上楼休息,突然听到一桌人在谈论王六家的事。
那桌人一共四个,里头一个老头对王六家的事唏嘘不已,不住叹息道:“可惜,可惜。”
一个高高胖胖满脸横肉的人对此表示了不屑:“王六自从几年前念叨那什么狗屁娘娘,就神气得个二五八万,现在你们看看,呵呵,这个娘娘有来救他吗?”
洛归远异常机灵地插了一嘴,几人你来我往几句,那胖子就乐呵呵叫了壶酒邀请他们一同坐下。
洛归远入座后忙问:“我们几个是外地来的,孤陋寡闻,不知刚才兄台讲的娘娘是什么?”
胖子拿起酒壶就倒了一杯热酒,下肚后才畅快地说:“这个娘娘啊,是王六梦里的娘娘,我们今年那冰灯节啊就是为了接那娘娘进神庙。”
他还特意啧啧了几声,好像在回味刚刚的那口酒,摆出一张神神道道的脸。
洛戏精立马捧场地装出一副好奇被吸引的脸,催促道:“到底怎么回事呀。”
可能是洛归远那惟妙惟肖的演技取悦了那个胖子,他凑近洛归远他们:“王六说那是金絮娘娘,是保佑我们镇子的,还说他是那娘娘的命选之人,是日后要上天享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