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堂禁不住他这样看,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慢慢放开了手。
洛归远看完身边好戏,目光立马被台上好戏吸引去了。
“金絮镇的事情虽有古怪,但我实在没找到这里面有什么与无极有关的。”楚依斐拉低顾北堂在他耳边轻轻说:“所以,师兄,你骗了我是不是。”
顾北堂转过头,对他露出了个温温柔柔的笑。
这是企图蒙混过关的笑。
之前顾北堂私自想做些不合规矩的事被楚依斐撞到的时候,他就会这样对着楚依斐笑。
因为顾北堂长年冷着张脸,实在难得看见他的笑容,楚依斐总是被这招迷得五迷三道地。
“为什么,你自己说。”楚依斐现在没那么好买账:“你撒谎也不应该拿这个来骗我,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你虚报一个信息让我往其他地方想,误导我,你……”
楚依斐一激动就会说好多话,越说越气,到最后完全不知要说什么,气闷地闭了嘴。
“你不用担心。”顾北堂看他脸气得红红地很是好玩:“如果我不这样说,你如何肯跟我下来?”
“……我下山又怎样?”楚依斐气极:“我不想回去,我死在雪山最好了,我死了最好了,你知道我重回世会出什么事情吗?你知道…”
一瞬间,楚依斐像想起什么似地,再一次沉默了。
顾北堂叹了口气。
他的小师弟,曾经是浑身散发着阳光的孩子。
爱热闹,爱繁华,喜欢的事物很多,笑起来眼睛下面那颗小痣就会像开在他眼角下的一朵小花。
他现在如何做到独自待在雪山里五年,而一声不吭的呢。
“回去看看师父吧。”顾北堂摸摸他的脸。
楚依斐看着他的眼神就像一只困兽。
饱受折磨,无法解脱的困兽。
“…不要说…求你…”楚依斐把脸往顾北堂手心里蹭,他还是下意识地会往自己认为最安全温暖的地方钻。
顾北堂受不了他这样,轻轻搂了搂他。
话题自此打住,洛归远也模糊地听了几耳朵,愣得硬是一声都不敢说,安安分分地挨到天黑。
天终于开始下雪,楚依斐刚发现时,街坊已经开始挂上灯笼了。
人们开始走出家门,享受这一晚的灯火。
殊不知在沉睡的地下室,血水与尸体的腐臭。
“这里好像没有多少流浪汉了。”楚依斐冷不丁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