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一个劲弯腰赔罪,楚依斐看得眼睛疼并不想与之多言语,绕开官员便接着往客栈走。
回到客栈的三人都有些累了,洛归远回房后,顾北堂却被楚依斐拦下拉去了客栈走廊。
“我觉着你太可疑了。”楚依斐开门见山,毫不留情。
顾北堂装无辜,撇了撇嘴,强装出纯良的样子:“师兄怎么可疑了?”
楚依斐倚着栏杆,看下面的寥落灯光:“你是不是早知道真相了。”
顾北堂不言语,楚依斐接着说:“以前也有同你一起下山除邪祟的经历,虽说赵来娣确有几分棘手,但怎么说那种程度也难不倒你。更何况,你还在雪山上安心地待了三天才告诉我们山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三天的时间,你不怕出乱吗?”
顾北堂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那时候,王六的妻子发病,分明要说出什么,你却上去就迷晕了她,赵招娣上弦月日便可出来扒皮,想必你也帮了她一把。”楚依斐转过头,直直地盯着他看。
“小斐真是心思聪慧。”顾北堂也靠过来倚着栏杆:“料事如神。”
说罢,还笑着看着他,一副宠溺的样子。
楚依斐觉得头疼极了:“你就不怕事情变得不能收拾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顾北堂到金絮镇并不是因为此处有邪祟,只是路过恰好邪祟撞见了他。
“师兄以前看世界很简单。”顾北堂伸出手摩挲楚依斐软软的耳垂,闹得楚依斐缩了下脖子:“有邪祟便除,现在想来只是得了几年虚有的美名罢了。”
“小斐,这个凡尘,冤有头债有主,或许我并不能代表天意去衡量天地的平衡。”顾北堂放下手,握住挂在腰侧的裂冰:“但我依旧不自量力想靠近这红尘几分,当冤屈发生时,我可以成为一双助人上岸的手。”
楚依斐看着眼前这位仙君冷清清的脸,感觉刚刚被摸的耳垂还在微微发热,好像一路烫到了心底,酥麻麻的热。
“小斐,你愿意和师兄一起吗?”他的师兄对他伸出了手,在这个灯光寥落星光璀璨的小镇,极北之地的风雪刮得他眼尾飞红。
楚依斐觉着这情景暧昧得很,但是看着顾北堂一脸正直的样子与他捧出一颗赤子心,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
或者说,他就是拒绝不了顾北堂这个人,年少时如此,现在也是。
楚依斐认命地递出手,顾北堂温厚的掌心便把他接住了。
“自然会与师兄站在一起。”楚依斐笑了笑,颇有几分少年滋味,眼角下的小痣就在极寒之地开出了花。
顾北堂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手指擦过眼角的小痣,便像捧住了一大束阳光一样。
楚依斐感觉自己师兄小动作也真的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