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托尔斯真的能支持吗?这位海王认识你才不久,但他们海王间认识了几十年。”布里希望他既然出手就不要出错。
荆晨看了看海盗们,又看了看不远处伊利雅身影,又见她旁边菲娜的身影。
布里神色动容,也看到了菲娜。
“你知道托尔斯不会在我们动手的时候出手援助,你只是担心你的孙女,是她吗?”
“她不承认,我不知道。”
“你放心,我们会活着的。”荆晨说,“我已告诉托尔斯,弗加伦将被杀死、未彻底掌握夕岚的情况,以及对其口腹蜜剑的形势。他不会站在弗加伦一边。”
“那为何托尔斯现在不动手?”布里说,“包括之前,他都可以这么做。”
“也许他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战争,这样的话,同样对我们有利。”荆晨言之凿凿地说。
“当然,他最好只喜欢玩。”左边瓦莫斯说道。
对于瓦莫斯,荆晨是越来越感到不一般,点了点头,再对布里说道:“我们需要你全然的状态,不要让对菲娜的担忧影响了你,凭两位竞技场之王,托尔斯也不得不接受突然的变故。”
荆晨所言在理。
“我们这边有多少人?”赛肯这时过来问。
“既然经过了托尔斯,最少也能有半数。”瓦莫斯说。
“半数就够了,不到半数也无妨。”荆晨说,“计划不能泄露,不能走露风声,绝不要拉拢不予拉拢的,这时候要绝对相信彼此。”
“我办事,你放心。”赛肯点了点头。
荣誉席,弗加伦双臂展开,接着左手放胸膛,向观众鞠了一礼。那身红衣,在荆晨眼里,不是沐浴鲜血,而是鲜血淋漓。
场上此刻开始放水成湖,托尔斯从座位起身发言,为处置悍挞进行自己专属的铺垫:“我敬重的观众们!请保持安静!”嗓门都有些破音了。
观众从沸腾到安静。
“你们没有看错,当年那海洋上的老败类确实苟活了下来,这一点确实出人意料,但是如今到了我手里!又在你们眼中!他插翅无逃,他的王国、他的土地,不再耀眼瞩目,世代变了,”说到这里,极高昂的重复了遍:“世代变了!”黄金权杖挥动,白袍翻飞着,衣风猎猎,“在海洋上,只有我们努阿图王国、只有我的子民——你们,耀眼如日,威风凛凛,呼风唤雨,而亚特兰已经成为过去,不再雄风,他们是奴隶,他们是臭石头,踩上,跨过去,将世代如此,海洋上的雄风将从你们——我的努阿图刮来又去……”
弗加伦很特别的眼神看了托尔斯一眼,彼此雄心都是万丈,在他眼里,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海洋也是如此。
荆晨目光扫视观众,跟着托尔斯的发言,场上观众们又是沸腾,以至他感觉每个都像是一个托尔斯,可见,托尔斯的言辞威力、缔造王国的魅力堪称绝顶,都不容小觑。
观众们甚至口口声声呼喊托尔斯。在他们眼里,一切都是托尔斯言辞那样,当下不但老亚特兰王悍挞抓到,其孙也捕获在此,其子真挞王已亡也早传开,不复往昔的亚特兰确实如正沉向海里的船,将销声匿迹。
当托尔斯言辞结束后,囚室的门打开了。
挺拔身影出来,高大胜于全场所有人,裸露着上身。面对无数目光,悍挞没有任何怯色,迎向自己的刑场,沉稳如雄狮。
由于过去海王将其形象贬得不成人样,观众们当下口吐白沫,看他死亡表演、挣扎之戏,冲他发出自己的正义声言。
两个士兵将囚门关上,希羽抓住囚门栅栏,眼睁睁看着爷爷迈前而去,恨自己的无能、不能挽回结局……
悍挞停步回头露出了慈爱笑容。
一向严厉,从未给过笑脸,希羽霎时泪涌满眶。
“快点走!”两士兵催促悍挞。
悍挞回过正脸,继续迈步向前。
希羽不禁喊叫爷爷。
悍挞并不停步,也不会再回头。
“叫唤什么?”士兵回头调侃希羽:“会给你这小败类机会找那老败类尸首而团聚的。”
希羽无闻,看着爷爷桅杆一样笔直的坚定背影,忽手背一抹擦干了眼泪。
荆晨亦动容,那份视死如归的气魄,同样感受着。
悍挞下阶时,两士兵也许是不耐烦,也许是想欺负,总是催促他快点走,并且妖娆之话连篇。
“天杀的老败类,就连腿脚也抠门。”左边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