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真是得好好修炼了,连一个山洞里有没有灵力波动都探得不清不楚。
“这并不能完全怪我。”方丈耸耸肩,转过身去走到桌前,执起笔,扯过一张白纸,边写边道:“若不是他们的欲望使然,也不会为我所用。人呐,最终逃不过一个‘欲’字,你说是吗,雪稚?”
曾经我引以为乐的两个字,现在听来却觉异常讽刺,尤其是从面前这个半人半妖的怪物口中说出。
他挽着袖子在纸上舞了几下,然后抖落着一张写着大大“欲”字的白纸展现在我面前。
那样写字的方法,我从未见过。笔锋劲厉,尾部拖得略长,看起来冷硬单调,却又异常生动,带着磅礴气势,矛盾得很。
“欲,贪欲也。”他指着作完的白纸黑字,细细与我道来,“欲者,贪欲。欲之言续也。贪而不已,於文欠谷为欲。欠者开口也。谷,欲声。”
这个怪物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文邹邹的话,我虽听不懂,却解其意。
无非是告诉我,那些人之所以会死,完全是自作自受,不关他任何事。
还真是个自命清高的妖怪。
我冷哼一声,懒得听他继续唠叨。随即悬起桌上的茶壶就要往那光亮的脑门上砸去。
然而,我忘了自己灵力低微,目前只能御物,连人形都化不了,没有实质攻击,定是打不过他。
茶壶晃了两下,紧接着被一只大手稳稳接住。
“我不想动手,只想与你打个赌。”他将茶壶缓缓放下,压在那张写着“欲”字的纸上,弯下腰探前来看着我,目光隐晦,带着戏谑,“就赌在浑元心中,你和那个女人,谁更重要……若是你赢,我便不再祸害他人,自己离开白睇山。”
他早已看出我对浑元的心意。
可是这样的赌局根本毫无意义,那为何,我却在隐隐心动?
毕竟那个女人离开了浑元那么多年,这些时日一直都是我伴其左右。
如果,如果刚刚好,我能让浑元回心转意,那这赌局,我是不是就能赢了?
他还在盯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那要是你赢了呢?”
“嗯……”他摸着下巴想了想,随即嘴角渐渐上扬,挑挑两道白花花的眉毛,片刻后道:“那就等我想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