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阿九轻轻扶起月牙,眸中虽黯淡无光,但足够赤诚,徐徐道:“我并无相怪之意,但想此事应是非你所愿,所以……”她唇角微扬,轻笑一声,眼角眉梢满是温和,款款续道:“所以月牙你,大可不必如此。”
“阿九……”月牙咬着唇,感动般望着笑吟吟的阿九,下一瞬扑了上去,口中仍是絮絮叨叨:“对不起,对不起……”
嗯……这种场面我看得甚是欣慰啊。
瞥了一眼窗户外头正闭目养神的夜阑之,他沐浴在一派温和的阳光下,端端地趴在雅亭边,身后红火的九尾如同各有生命,不住地晃动着。
我倒是没注意到趴在他旁边那块石头上的月山。月山他灵力受损,此刻需要好好恢复一下。
一猫一狐,便是这么地相挨在一起,屋内还有相拥着的月牙阿九,如此画面,风和日丽,其乐融融不觉枕时,似乎存在于我许久以前的想象中,如今,应是真的实现了。
只是加上那雅亭内端坐着的须弥,我竟丝毫不觉得有一点违和。
在葵姝与葵禹走后,他坦言道是追着雪稚的气息来到凉山。而在我将欲魇附身与葵姝作乱之事一一告知以后,他兀自点头,表示作罢。
我这才敢将雪稚从袖子取出。
她已经变回了青妖的原始形态,再没有了之前的记忆,往事于她,皆如浮云,却又不可轻易忘记——毕竟那逝去的数条人命,且是最无辜的。
不过,净魂之法的过程是痛不欲生的,雪稚既然经历了那万般痛楚,亦知道自己有错。我想,此事就这么让它过去吧。
“生池太过阴冷,你且好好保重。”
那个地方,我也呆过,无声无息,无月无阳,委实压抑。
我好好叮嘱,雪稚化作的光团在我身边绕了几个圈子,最终散做几道萤光,消散不见。
她大抵已经回到了生池重新修炼,这个结果,应该算得上是欢喜了。
世间之大,情海且深。欲于茫茫苍海中寻一能以白头偕老之伴侣,谈何容易?
然,缘来,我幸。不来,终是我命。
这个道理,不论是雪稚还是葵姝,应是都不太懂。
从昨天晚上忙活到现在午时,看夜阑之他们睡得那么香,我也顿时有了倦意,但还是强打着精神看向阿九,懒懒问道:“阿九,找我何事?”
“是这样的姑娘。”阿九被月牙抱得动弹不得,只得我抱歉一笑,“那个师父说要和姑娘你单独谈谈。”
我?
怎么莫名有点想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