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声‘嗯’是用鼻音发出的,骆北听得有些耳朵发热,他忍不住揉了揉耳朵,忙尴尬地干咳了两声,“那啥,谢谢你。”
骆北又干咳了一声才继续道,“那个,我知道你这次的比武是真的打算手下留情,是我不顾约定的跑了,让你一个人尴尬的在比武台,你生气也是理所当然,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每次下手都那么重,搞得我都快怕你了。”
穆宴秋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被骆北的话惊到了,还是不想理他,反正骆北现在是挺尴尬的。
就在他打算哈哈一笑而过时,穆宴秋开口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骆北:??!
骆北觉得自己满脸问号,但穆宴秋明显不想多说,他骆北也不能拉着其衣领让对方交代吧。
骆北将视线投向穆宴秋,企图用眼神告诉穆宴秋‘哥们,后续呢’,只不过穆宴秋似乎真的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月光打在穆宴秋的脸上,就连窗外摇曳的斑驳树影也如同瑰丽的花纹般印在对方的脸上发间,骆北本来还是瞪着对方的眼神不自觉的就变了味道,柔美的月光总是能让人变柔和,就连穆宴秋这样凶残的人在月华下看起来都好像温柔如仙了。
骆北默默的挪开了视线,盯着屋顶发呆,夜色误入啊!
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看来那采花大盗要来的可能性也不高,可他偏偏和穆宴秋聊了两句后已经睡意全无,刚刚好歹还有点想睡的意思,果然不该和穆宴秋多说的。
晚上不好好睡觉,迎来的便是第二天的无精打采,如果只是这样倒也还好,偏偏有不长眼的家伙来误会。
“。。。。穆兄!你旁边这个是骆兄!”爻疏震惊且不确定的道。
骆北皮笑肉不笑的道:“原来是爻兄,真巧,没想到我们又遇到了。”
“啊……是、是,好巧,我只是没想到骆兄居然是一个姑娘家,之前多有冒犯,还望勿怪。”
骆北的假笑终于再也撑不下去,怒吼道:“姑娘你妹,小爷可是货真价实的爷们,看不出来我是男扮女装吗!”
爻疏却是自有脑洞,脑补完之后,一副已经了然的模样。
“不是,你真想多了。”骆北垂死挣道,“你想想我要是真是女子,怎么可能和我师兄同住一间客房。
爻疏也有些迟疑起来,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却不知又脑补到了什么,看向他们两人的视线都变的惊疑不定和隐隐敬佩起来,这家伙怕不是把他们两人想做为爱私奔了吧,最怕的还是这家伙以为他为爱女装。
总感觉爻疏脑中已展开了一场可歌可泣的狗血大剧,就连他这副精神不振的模样都成了他昨夜与穆宴秋欢好的铁证。
骆北也不再挣扎了,总感觉多说多错,只求这大兄弟委再胡乱脑补了。
反正他和穆宴秋一同出来,一打开门就看见对门也刚好打开门,且对象是爻疏的时候,再看对方那越来越精彩的眼神,他就知道他小教主的一世英名算是毁了。
可怕的还不只是这些,可怕的是对方似乎真的以为他是一名女子了,一口一个骆姑娘比之前的骆兄还顺口,骆北似乎有些懂穆宴秋被他叫宴秋哥哥的恼羞成怒了。
直到穆宴秋实在看不过去,才把他们的计划和爻疏讲了一通,立时爻疏这傻小子看骆兄的眼神都变得敬佩了起来,搞得骆北还怪不好意思。
未免爻疏坏事,骆北婉拒了这位正义感爆棚的热血青年,结果这位还以为他是不想麻烦他硬是要来帮忙,直到穆宴秋直接拔剑将剑横在了爻疏脖子上,对方才安生了下来。
当天晚上穆宴秋没有打地铺,反倒是点起灯在桌子边擦着剑。
骆北默默地瞥了一眼就又默默地挪开了视线,那把银白素净的秋水剑就是穆宴秋的小情人,其天最少要擦个三遍,直擦得其泛着凌冽寒光。令骆北汗颜的是他的剑那么华美锋利,且还是老爹送的绝世好剑,他都没有这么爱惜,穆宴秋这秋水剑好像并不如何名贵天下少有吧,对方怎得这么爱惜。
唉,像穆宴秋这样奇怪又凶残的人的想法果然不是他能懂的。
“穆宴秋啊,你说那采花大盗要是今天还不来怎么办?”
穆宴秋擦剑的手略顿了顿,才道:“不会,他今日一定会来。
骆北闻言挑了挑眉,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肯定。
“如果今日还不来的话只有拜托其他人来收拾这采花大盗,明日我们必须得继续赶往姑苏了。”穆宴秋擦好剑后,对着灯光仔细打量了一番才把剑还剑入鞘。
“欸,这么绝情的吗?”
“爻疏是药谷弟子,药谷中人向来医毒双修,武艺不差,他又这么有侠者之心,有他在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