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勒花费了三个小时的时间研究了第一次审讯俄国女谍报员的材料。他核对了施蒂尔里茨提供的记录和安装在党卫队联队长冯&iddot;施蒂尔里茨办公桌旁电插头中的磁带录音。
俄国谍报员的回答完全吻合。党卫队联队长的提问是匆匆记下的,与录音所以不一致,因为他是在对俄国谍报员说话时作的记录。
&ldo;这个施蒂尔里茨还是很有两下,&rdo;缪勒对罗尔夫说,&ldo;您听听……&rdo;
缪勒往回倒了一段磁带,然后放出施蒂尔里茨的说话声音:&ldo;莫斯科将会把您的被捕看作是对您的一种判决。像这样最起码的道理我不准备重复了。一个被盖世太保抓去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从盖世太保放出来的就是叛徒,只能是叛徒,是这样吧?这是一。我不打算要您供出尚未被捕的间谍名单,这并不那么重要,因为他们为了要千方百计找到您,就必然会自投罗网。这是二。第三,您要知道,我作为一个人和德国军官,对您的处境不得不表示同情一我知道,如果我们迫不得已把您的孩子送到孤儿院,您作为一个母亲会悲痛欲绝。孩子将永远失去母亲。您要正确理解我,我不是威胁您,道理很简单,即使我不想这么做,可我有上级领导,对那些没有看见您怀里抱着婴儿的人来说,下命令总是要容易得多。而我不能不执行命令,我是一名战士,我的祖国在和您的国家交战。最后,第四点,我们过去曾得到你们莫斯科电影制片厂在阿拉木图拍摄的影片拷贝。你们把德国人描绘成傻瓜,把我们的组织说成是疯人院。太可笑了,要知道,我们曾经到过克里姆林宫的大门口……&rdo;
缪勒自然无法看到,施蒂尔里茨说到这里对凯特使了个眼色,她便立即领会了他的意思,回敬道:&ldo;是啊,不过现在是红军部队到了柏林的大门口。&rdo;
&ldo;对。过去当我们的军队在克里姆林宫大门口时,你们曾相信,有朝一日你们会来到柏林。同样,现在我们也深信不疑,我们很快会回到克里姆林宫。不过眼下不是辩论的时候。现在跟您谈起这话题是因为我们的译电人员绝不是些愚蠢的人,他们已经破译了你们的许多密码,并且我们的人可以完成您这个报务员的工作--&rdo;
施蒂尔里茨又向凯特丢了个眼色。她便说道:&ldo;你们的报务员不知道我发报的特点。而情报中心却非常熟悉。&rdo;
&ldo;是的。不过我们有您发报的录音磁带,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让我们的人掌握您发报的特点,这样就可以取代您的工作。这将彻底使您身败名裂。您的祖国将不会饶恕您。这一点您和我一样知道得很清楚,您也许比我更清楚。要是您放聪明些,我答应做到让您的领导相信您没有任何罪过。&rdo;
&ldo;这是不可能的。&rdo;凯特答道。
&ldo;您错了,这是可能的。我们可以把您被捕的这一件事不记载到任何一个文件上。您将和我们一些心地善良的朋友同住在一所住宅里,那儿对您的女儿也很合适。&rdo;
&ldo;我的孩子是男孩儿。&rdo;
&ldo;对不起。以后如果遇到自己人,您就说,在丈夫死后有个人找到您,并对您说了接头暗号。&rdo;
&ldo;我不知道暗号。&rdo;
&ldo;您知道暗号,&rdo;施蒂尔里茨固执地重复说道,&ldo;暗号您是知道的,不过我不要求您说出这暗号,这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是一种富有浪漫色彩的把戏。就这样,您说,那个用暗号跟您接头的人把您带到这所住宅,并交给您密码电文,您就发往情报中心。这样您就可以不承担罪责。在一些描写间谍的戏剧和电影中按说都有给予考虑的时间。可我不给您时间,我要您马上回答:同意还是拒绝?&rdo;
一阵沉默……
缪勒前罗尔夫看了一眼,说:&ldo;只有一个地方有差错,他把孩子的性别弄错了,把婴儿说成是女孩儿。除此以外无懈可击,水平高超。&rdo;
&ldo;……同意,&rdo;凯特低声答道,确切地说,是用耳语般的声音回答的。
&ldo;听不见。&rdo;施蒂尔里茨说了一句。
&ldo;同意,&rdo;凯特重复这,&ldo;同意!同意!同意!&rdo;
&ldo;这样就好办了,&rdo;施蒂尔里茨说,&ldo;不要歇斯底里。当您同意参加反对我们的工作时,您是知道您将要干什么的。&rdo;
&ldo;可是我有一个条件。&rdo;凯特说道。
&ldo;好,您说吧,我听着。&rdo;
&ldo;在我丈夫去世和我被捕后,我和祖国的一切联系都断了。如果你们能向我保证,将来我永远不会再落人我过去领导人的手中,我将为你们工作--&rdo;
眼前,当凯特的生命危在旦夕,而对鲍曼的进攻不知何故未能实现时,施蒂尔里茨完全有必要和莫斯科取得联系。他期望能得到帮助‐‐一两个人的名字,、几个人的地址,这些人即使和鲍曼没有直接或间接联系;但能和娶他的厨师傅兄弟的妹妹的表兄弟的外甥女有某种联系也行…
施蒂尔里茨微微一笑:他觉得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颇有意思。
如果等待情报中心派一名报务员来,至少要两个星期左右。而眼下不能坐等,因为根据各种情况来看,几天内,最多一星期内要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