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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ldo;我觉得最合适的称呼是&lso;缪勒&rso;。&rdo;盖世太保头子说，&ldo;既明确又谦虚，而且还很有风味。老朋友，有什么您就说吧。&rdo;

施伦堡用手掌捂住话筒，看了一下施蒂尔里茨。

施蒂尔里茨说：&ldo;好，就开门见山地说吧。不然他又要耍滑头，溜掉了，他真像只狐狸…&rdo;

&ldo;老朋友，&rdo;施伦堡说，&ldo;施蒂尔里茨到我这儿来了，您大概还记得他……对吧？那就更好了。他有点心神不定：有人在盯他的悄，或许是些歹徒，知道他一个人独居在树林里；也许是您的人在监视他。您能不能查清楚这件事呢？&rdo;

&ldo;他的汽车是什么牌子？&rdo;

&ldo;您的车是什么牌子？&rdo;施伦堡又捂住话筒，问道。

&ldo;&lso;霍里赫&rso;牌。&rdo;

&ldo;您不要捂话筒了，&rdo;缪勒说，&ldo;让施蒂尔里茨自己说好了。&rdo;

&ldo;您怎么，是千里眼吗？&rdo;施伦堡问。

施蒂尔里茨接过话筒，说：&ldo;希特勒万岁！&rdo;

&ldo;您好哇，朋友，&rdo;缨勒答道，&ldo;您的汽车牌号是bkp－821吗？&rdo;

&ldo;就是这个车号，高级总队长…&rdo;

&ldo;他们是在什么地方跟上您的？是在库尔费尔斯汀达姆街吗？&rdo;

&ldo;不是。是在弗里德里希大街。&rdo;

&ldo;您是不是在老兵街甩掉他们的？&rdo;

&ldo;正是。&rdo;

缪勒笑了起来，说：&ldo;我要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这算什么工作呀！施蒂尔里茨，您放心好了，跟踪您的不是歹徒。您就安安稳稳地在树林里住吧。那是我们的人。他们监视的是一个南美人的&lso;霍里赫&rso;。车子与您那辆很相似…现在您就和从前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万一我的人再把您和南美人搞混，而且向我报告说您常去库达姆街上的&lso;茨果依凯列尔&rso;，那我可就不再包庇您了…&rdo;

&ldo;茨果依凯列尔&rdo;意思是&ldo;吉卜赛地下酒家&rdo;，这是一家小酒馆，军人和国社党员是不准去的。

&ldo;但是，如果因工作需要我必须到那儿去呢？&rdo;施蒂尔里茨问。

&ldo;那也一样，&rdo;缪勒冷笑了一下。&ldo;如果您愿意指定一些低俗污秽的地方和自己人会面的话，最好到&lso;墨西哥&rso;酒家去。&rdo;

这是缪勒精心安排布置的一家酒馆，里边有反间谍机构。这情况施蒂尔里茨是从施伦堡那里知道的，施伦堡当然不该讲这件事。因为曾公布过专门的通令，禁止党员及军人去&ldo;墨西哥酒家&rdo;，因此有些天真的多嘴饶舌的人以为在那里说话是最为安全不过了，殊不知每张桌上都装有盖世太保的窃听器。

&ldo;那就太感谢您了。&rdo;施蒂尔里茨回答说。&ldo;既然您批准了，今后我就专门指定&lso;墨西哥&rso;作为我和我的人会面的地点、不过，如果在那里还有人把我逼得走投无路的话，我还是要找您帮忙的。&rdo;

&ldo;您尽管来。见到您我总是很高兴的。希特勒万岁！&rdo;

施蒂尔里茨怀着错综复杂的心情回去了。总的来讲，他相信缪勒说的是真话，因为缪勒的话很坦率。不过，是不是过于坦率了？分寸感，在任何工作中都是最最主要的，谍报工作就更是如此。施蒂尔里茨觉得，有时候过分的坦率比过多的猜疑还要危险。

呈报经勒。

绝密材料，打印一份。

今天19时42分监视目标叫了bkh－441号公车，吩咐司机把他送往地铁&lso;中央广场&rso;站。在这一站他下了车。但是在其他各站始终未能找到他。

维尔伯

缪勒将这份报告收进他那个存放最秘密、最重要案卷的旧公文夹里，又继续研究有关施蒂尔里茨的材料。材料中有一段讲到监视目标喜欢在博物馆排遣业余时间，常在那里与他的特工人员碰头会面。缪勒用红色铅笔在这一段下面画了一道红线。

党卫队高级总队长卡尔&iddot;沃尔夫交给希姆莱私人飞行员一封信。

&ldo;假如敌人打中了您的飞机，&rdo;他用很柔和的声音说道，&ldo;战争时期总归是战争时期嘛，一切情况都可能发生，在您解开降落个背带之前，务必要销毁这封信。&rdo;

&ldo;在解开降落个背带之前，这封信我是销毁不了的，&rdo;对事情过于认真的飞行员回答说，&ldo;因为落地之后，风要在地面上把我拖一阵子。但是，我一解开降落伞的背带，第一件事就把信毁掉。&rdo;

&ldo;好，&rdo;沃尔夫微笑了一下，&ldo;咱们就这样说定了。而且，即使您是在帝国本土的上空被打下来，同样也要把信销毁。&rdo;

沃尔夫的担心是有根据的，这封信如果落到除希姆莱之外的任何人手中，那么，他就要呜呼哀哉了。

七小时之后，希姆莱拆开了这封来信。

帝国党卫队司令！

回意大利之后，我立即着手制定寻找与杜勒斯建立联系的计划，不是组织安排方面的计划，而是全面战略性的计划。根据我在这里所掌握的资料，可以得出一个根本的结论：同盟国和我们一样，也为意大利北部有可能建立共产党政府而感到担忧。即使建立起的政府纯粹是象征性的，莫斯科也会通过铁托的共产党，在意大利共产党领袖们和莫里斯&iddot;多列士1帮助下获得二条直达拉芒什的通道。这样一来，很快就可能建成一个从贝尔格莱德通过热那亚到坎内和巴黎的&ldo;布尔什维克地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