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果真,第二天一大早,万姿还在去机场的路上,就看到了最早发布的财经新闻。
新闻很简短,说港丰一早发布了一个通告,注资“盛行”,占据一多半股份,没有多余的话,却一石激起千层浪。
金融市场本身很多时候都是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满天飞,这次有了通告,就算两个当家人都没露面,也依然有各类消息开始疯传。
最多的就是说陆景明要和港丰大小姐联姻,要入赘朱家,朱家这才大手笔扶持盛行。
万姿在机场办理值机手续,时间尚早,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电视大屏幕,上面一遍遍放着这个周一的重型炸弹。
双方的各种介绍,朱胜定和陆景明。
万姿第一次了解了那么清晰的陆景明,从电视上。
六年前,陆家全国囤的地皮,最后统统被法院拍卖,低价,房子和那些子公司,一个个都灰飞烟灭,人也树倒猢狲散,都跑没了。
半年内,陆乘风死了,陆家倒了,爷爷奶奶相继去世,陆妈妈缠绵病榻,叔叔婶婶各类亲戚全部避之不及,陆家只剩下了陆景明,比她这个平民还不如。
可就是这样,陆景明还是用了六年,从荒漠中硬生生开出一片绿洲,迎来了第一笔大注资。
从此不敢说再无阴霾,但路,肯定会好走很多了。
真是!万姿笑,她抬手挡在额前,笑起来像哭。
其实时间越久,她就越理解陆景明当年强硬要分手的决定,但虽理解,却不谅解,终归是回不去了,理解谅解都没用。
当初爱得多疯狂啊,为了一句遥远的承诺,高考志愿就填在了最远的南方
“我们一起努力,让所有人都被打脸,让他们知道:少年亦可白头!”
那句话,是最动人的誓言!
话是他说的,分手也是他提的,无论多少理由,万姿都难消恨意,那种恨,时隔多年,如影随形。
万姿起身离开,不再看,那些东西,无论多不容易,都只能让现在的她,徒增伤感。
02
与此同时的香港,朱梓琪气势汹汹,大踏步走进酒店,连被四方侧目都顾不上。
大开的酒店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清洁工阿姨从身边走过:“已经退房了,一早就走了。”
朱梓琪腿僵得连挪动都不能,她扶着门框往里蹭,房间还没有收拾,空气中还残存着一点点陆景明身上的味道。
是那种榛果香,很沉,很稳,让人放松。
被子有点乱,但只乱一边,另一半整整齐齐。
卫生间里除了洗手台上放了一块用过浴巾,其它地方也都是干净整洁的。
她慢慢走进去,坐在了床沿:陆景明来过了,在香港停留了头尾四天,却没和她见一面。
他不是过来求和的,是过来求断的。
朱梓琪心如刀绞,脸颊一热,突然之间,泪如雨下。
“梓琪!”有人轻唤她,朱梓琪转头,看到了许欢宴,他一个人走了进来。
许欢宴没说她脸上的斑斑泪痕,也没说自己是接到朱父电话赶过来的,只道:“我还没喝早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