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宵此时分不清真假,但她也只会选择不信。
轻笑了几声回应,不作答。
&ldo;姐姐是何时入了隰桑阁的?&rdo;流宛问道,似是真正纯然想要了解。
浮宵不是多在意,随意回道:&ldo;自幼。&rdo;
流宛沉默片刻,而后道:&ldo;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我只是想多知道姐姐一些。&rdo;
浮宵哭笑皆非,只道:&ldo;无妨。&rdo;生而如此,活到了现在,自是不在意。
流宛看浮宵神情,知她是真不在意,便转而说起其它来。
一路半点都不安静,流宛可谓是问到底,问了个透,浮宵也未曾不耐烦过,因为多数又是她在听。
说着话,时间便不知觉间过去,好像只是一刻,马车陡然停下。
流宛发现,这人虽然别扭,但脾气还算不错。
但她还是讨厌她。
微笑道:&ldo;姐姐请。&rdo;
浮宵淡声应了,并不推辞,抱着绿猗下了车。
夜色已深,隰桑阁,还有这一条街,却灯火如昼,欢声彻夜。于她们,这才是白日。
看到后面熟悉的马车缓缓行来,浮宵提起了精神,目不转睛的盯着,身旁站了个人都没有发现。
马车缓缓停下,缓缓下了两个相牵着的人。
浮宵嘴边已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刚想转身离去,不打扰这对同样似玉的璧人,才发现身边站着的人。
吓到一刹,而后平静道:&ldo;回去吧。&rdo;
&ldo;好。&rdo;流宛眉眼弯弯,牵住浮宵的手,半点不拖泥带水的往回走。
浮宵下车时便负琴,不再抱琴,手是得了空当,被顺杆爬的人牵起。
一时有些懵。
再回神时,已被牵出了好远。温热的感觉,细腻柔滑的,女子的手,紧紧牵住了她。
好像平静的湖,被人投下一颗石子泛起的波澜。
但最终也会归于平静,风吹雨霖终歇停。
不过……此刻任她牵,让她扰,也无妨。
她的手太冷了。
流宛觉得自己好像握住了昆仑山上的雪,大抵是江风吹的,同夜里江水一样凉。记得上次为了膈应浮宵握住她的手,也是微凉的。
人会下意识规避冷冰的东西,流宛现下却只握得更紧,想要教未曾消融的雪,快些在她手中化开。
到了大堂前,应要分手了,浮宵停下,看住流宛道:&ldo;妹妹回房吧,姐姐便不送了。&rdo;
浮宵房间在楼上尽头一间,流宛住在楼下,一是初来,二是清倌大都同红倌分开,因此倒也不奇。
流宛佯作不舍,好半天才肯松开浮宵的手,眼藏期许,道:&ldo;往后还可以再牵姐姐吗?&rdo;
浮宵无言,流宛又是一副不答应就哭给你看的表情望住浮宵,好像浮宵不答应是对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罪大恶极的事情一般。
感到手上的残余温暖,多多少少比起先前冰凉热乎许多的手,浮宵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含混道:&ldo;随你……&rdo;
不再多言,匆匆认准方向低头向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