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阿耶倒是挺闲的,他现在虽是平西副总管,但只管在后方筹粮、安排押运,并不需要亲自离京。
把长泰、长宁和长寿交给阿耶亲自教导?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头,萧南自己又否决了,“不行,阿耶年纪渐长,且家里还有阿真、阿直两个混小子,另外,阿兄(即萧博)的长子阿辰也要启蒙了,他可是世子的嫡长子,要承继萧家爵位的,阿耶定会亲自教导……让阿耶教这么多孩子,根本就教不过来呀。”
萧南在心中逐一把家中的长辈数了一遍(萧、崔两家都是诗书传家的老牌世家,随便哪个长辈拉出来都是大师级的人物呀),甚至连老迈的萧国公都没有放过。
萧南甚至恶趣味的想,若是把长寿送到祖父那儿,让这长相、脾气都相似的一老一小共处一室,该有怎样的‘笑果’?
不过,萧南也只是随便想想,老祖父已经八十多岁了,靠着她从桃源里弄出来的果蔬、灵酒和玉露,老人家虽无病无灾的,但他终归是上了年纪,且如今她的桃源消失了,倘或老人再有什么不妥。她根本没法子抢救!
唉,算了吧,老祖父那儿是甭想了。
要知道萧国公可是千年老狐狸级的人物呀,历经两个皇朝、服侍了三代君王,几起几落依然能尊荣至今,绝对不简单。也别多了,儿子们能学到老人家的一两成,就足够他们以后用得了。
待马车驶进崔曲。萧南还是没能想出最合适的人选。
其实隔壁的崔泽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自他回京后,就一直在家呆着。
皇帝似是忘了这位前任宰相,并没有召他重回中书。
而崔泽呢。也需要时间消化这几年京城的动向,以及整理家中的事务,并不急着起复。
所以,这位前任相公便成了宅男,整日窝在书房里,要么看书,要么看邸报,要么跟两个儿子闲聊,要么考校孙儿们的功课。很是悠闲。
萧南相信,她只要跟相公说了,相公定会答应,且会分外用心的教导几个小孙子。
只是……
萧南一想到那位越来越跋扈、蛮横的婆婆,她就忍不住摇头——不行,绝不能与隔壁牵扯的太深,她一直保留着老夫人的正堂。为的就是提醒崔幼伯和隔壁,他们已经过继出来了,与隔壁只是堂房亲戚,算不得真正的一家人。
如果此时她把孩子送过去,那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不是她凉薄,实在是大夫人的个性太不讨喜,自己撇清得这般明显,她还能理直气壮的左右灵犀的婚事。倘或自己表现得稍有一丝亲近,大夫人还不变本加厉的折腾呀。
胡思乱想间,马车缓缓停住,秦振在外头回禀道:“夫人,到了!”
萧南嗯了一声,在丫鬟的服侍下。下了马车,然后换上奚车,一路朝葳蕤院而去。
她刚踏进葳蕤院的堂屋,还不等坐下喝口茶,玉簪便凑了上来,低声道:“夫人,乌家大郎君来了,在偏厅等了两三个时辰,说是有要事回禀。”
萧南微蹙双眉,问道:“要事?连你也不肯说?”
在某些时候,玉簪是萧南的代理人,几乎可以当她一半的家。
家里凡举有不重要的客人、或是商贾上门,大多都是玉簪出面招待,每每都能宾主尽欢,就是有要事,也不会耽搁了。
乌离是经常来崔家的人,与玉簪打交道的次数也最多,以前都好好的,这次怎么就——
玉簪也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道:“婢子问过几次,乌大郎君只一脸为难的摇头,嘴里还不停的说得罪,其它的就不肯再说了!”
“还有这事儿?”
萧南不禁好奇起来,她也不坐下来歇口气了,直接转身,往中庭的客舍而去。
萧南抬步进来的时候,乌离正满头大汗跪坐在单榻上,神色焦急,搬着脖子看着门口。忽看到一袭熟悉的身影,他忙扭过头,双眼只盯着自己的膝盖,待那袭长裙在面前缓缓走过,他才恭敬的行礼:“某请夫人安!”
萧南轻轻振了振袍袖,屈膝跪坐好,随口道:“乌郎君免礼!听玉簪说你有事找我,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何事这般紧急?”
乌离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将身侧的一个蒙着靛青色粗布的物件儿推到面前,然后解开粗布——
“小青~~”
“没错,夫人,您没有看错,我、青郎君又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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