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语盈见他神色怪异的望着自己,推了推他的手,“怎么不吃。很好吃的,不甜也不腻口,我之前都没发现,就在西街那家,你知道吗?我都没怎么过去,排了好些人了。”
谢晏回阴着脸,声音冰冷,“别再来了!再来我也不会见你了!薛语盈,给自己留点脸面!”
她的双手停在两人之间,笑容僵在脸上,僵硬的问,“你……说什么?”
谢晏回加重语气,几乎是愤怒的吼出来,“我让你别来了!我总是见到你,很烦啊你不知道吗!!”
薛语盈保持着一个动作待在原地,很久很久,才将几乎要溢出来的哭音压下去,“对不起,我不知道,给你造成很多困扰,很抱歉。”
“不用道歉。”他闭上眼,“我也不会原谅你,求你别来了。”
她手足无措的将手里的纸包放在桌上,语无伦次的说,“真的很好吃,你可以试一试嘛,对不起,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尝一口,我排了很久的队。”
他听到她的哭声,感到疲惫不堪,许久他听到她的脚步声远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久久没有动静,
他不知道她还想做什么,还要做什么!
他睁开眼,看到她、少女蹲在地上捡碎陶瓷片,从土里扒拉开已经被毒日晒焉的花,她伸出手,小心的试探的碰了碰花苞,眼泪成涟珠一样不断滴在花上,溅在土里,大颗大颗,不断的往下淌。
这也太滑稽了,太讽刺了。他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转身往里面走。
“你不必扔它啊,”她泣不成声,一手捂住嘴一手攥着土,瓷块刺破皮肤,大块大块的血珠溢出来,她感觉不到疼,她甚至觉得这么做很痛快,“我找了好久才找到,我不会再来了,即使你不说我也不会来了,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了,你没必要说这么难听,祝你与白莹莹喜结良缘。我走了!哼!”
他已经确认她在演戏,他躺在床上想,她的演技真精湛,他自己看不到,他的眼里有太多的恨。
他在房里躺了几日,谁也不能进到院子。
似乎只过了几个时辰,又似乎过了许久许久,不然他尖如铁块的心怎么开始软化下来呢?
即使她如此玩弄他,他仍然不能见她去受苦吗?答案是肯定的,他又忍不住想凭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他想不明白。
他的脑子里只有他残缺的腿,和她刺眼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我记得我梦到这里时,哭得一塌糊涂,从梦里哭醒又逼着自己回到梦里,再哭醒再强迫自己回到梦里,反反复复几次,最后醒过来时枕头湿透了。
但是我写出来就没有我梦见的感触深了,还是我文笔不行。
第11章第十一话
谢大公子听到府丁来报,有些惊奇,“你确定?”
那府丁额头上的汗直往下淌,“确定,这几日,二公子将自己锁在房里,滴米未进,我实在是不敢耽误,才报到您这里来。”
他放下手里的笔,“走,去看看。”
门是被撞开的,谢家大公子看到躺在床上的未修饰形容的人,正呈病态的模样。
他斜眼撇了管家一眼,管家低头退出去。
他悠然走过去,尽量平和的开口,
“怎么回事?听管家说,自从薛家那丫头走了之后你就如此呢?”
谢晏回睁开眼,定定的望着他,“她说,祝我喜结良缘。”
谢大公子一愣,这才想起这一遭,“这事啊,之前我看你对她无意,她又缠得紧,日日都来府里纠缠,就哄她说你已经定了亲。”
“你何必骗她,你觉得她当真喜欢我?定亲?”谢晏回面容憔悴,“呵,且不说她,你觉得世家小姐里,谁会愿意嫁给一个瘸腿的无用之人?”
谢大公子眉头蹙起,不认同他这悲观的想法,“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只以为你自己有主见,所以才替你拦下许多亲事,想让你自己挑一个心怡的姑娘,你怎么会是这个想法。”
“不是么?”他从床上坐起来,“因为我瘸了腿,所以表妹退亲,她也退亲,府中大事避开我,不都是嫌弃我仪容不好吗?”
“薛语盈退亲是因为她自己就是个古怪之人,她都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除了安吉,表妹是过分了,所以这些年我们家同他们已经不来往了。关于家里的事,平日里也不是说不让你插手家里的业务,只是心疼你,怕你忍着疼不说,如此而已。你要是愿意,没有人会拦着你。”
谢大公子凝神,“但是,你先和我说清楚,你这副样子和薛语盈有没有关联?”
“能有什么关联。”谢晏回眼神防空。
“……”他沉默的看着一向沉稳的弟弟,“那就好,既然说清楚了,你就赶紧起来收拾一下自己,成什么样子,清舒看见怕是都要嘲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