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惟自嘲的笑了下。&ldo;我好像没的选了。&rdo;双手一摊,罗惟无奈的撇了下嘴。薛戈已经把条件开的明明白白了,他跟他,薛戈给他任何想要的东西,也能保住他和这些兄弟的命。薛戈要养着他玩,但不会玩完就扔,给他的承诺是终身制的。如此说来,陪他睡上几年一辈子就丰衣足食了,这种好事求都求不来的。这薛戈可比刘冦水大方多了。&ldo;薛老板为我罗惟下此血本,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担待不起,让薛老板付出这么多,太不好意思了。&rdo;&ldo;没关系,只要我喜欢。&rdo;罗惟听了,食指搓搓鼻子,嘿嘿笑了声。在罗惟做出决定的一刹,沉稳转向洞口。无论是官场还是军队,哪怕是在这大海深处,放纵的海盗间,这种事情也无法遏制。屡见不鲜,习以为常。为名誉,为地位,为钱财,为各种可以、能够想到的理由用身体作为谈判的筹码。有必要吃惊吗?答案是否定的。沉稳就是觉得他浪费了不少时间。冷哼,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这错误的决定。就在沉稳将要迈出山洞的一刹,罗惟那清脆的声音响起,掷地有声,轻轻回荡……&ldo;薛老板的好意,罗惟没齿难忘,只是,薛老板生意谈多了,忘了人情世故,&rdo;手搭在自己踩着石头的膝盖上,那件宽大的外套将他的身体全罩在其中,在花花绿绿的衬衫上投下浓浓的黑影,罗惟扬着脑袋看他,嘴角轻扬,目光凛然,他在笑,却在这眼神的影响下看不到一丝笑意,&ldo;在下斗胆,不妨提醒薛老板一句,我们是干海盗的,不是出来卖的。&rdo;怕死做什么海盗。不管是什么东西,也不管什么理由,被束缚,被绊住了,就不再是在大海上恣意驰骋的海盗。罗惟觉得,他有必要提醒一下这被金钱蒙蔽双眼的生意人。钱那东西,他是想要,但不是非要不可。&ldo;我想安安分分的活着,就去遵纪守法,就去做个好人不就得了。&rdo;在原地停顿许久的沉稳猛然转身,他看到的,是罗惟那没心没肺,却也坚韧不拔的笑。再来一个&ldo;不要小瞧了我。&rdo;罗惟面对的是薛戈,可沉稳总觉得,他的视线越过面前的人,停留在他身上,那洋洋得意的笑容,也是冲着他绽开的。那些话,似曾相识,和那天他在船舱里说的差不多。性命攸关,拼下去可能会死,为活着,应该没人会拒绝薛戈吧……沉稳抿着嘴,却克制不住嘴唇扬起的冲动,那天这家伙不是为了保命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他是认真的。不管面对谁。罗惟迟早会死在这莽撞的性格上,可是沉稳喜欢。也许罗惟真挺没本事的,但是跟了他,沉稳不后悔。这选择没错。黎远早猜到结果了,他不急不躁,就在一边看热闹,就像罗惟说的,不要小瞧了他。那家伙身体里流着的是海盗的血,无论他怎么笨,怎么挫,怎么二,罗惟的原则没人能够打破。他那愚蠢的骨气,有时候,是值得所有人尊敬的。&ldo;很遗憾,我天生劳碌,没那个享福命,&rdo;起身,罗惟将打开的盖子重重的扣上,目光在薛戈胸前的钻石领夹上转了圈,重新迎上他的视线,&ldo;我罗惟粗人一个,交不起薛老板这样的朋友,这事到此为止吧,薛老板请回,我得罪的是廖科,随时都有仇家杀上门来,刀光剑影的,误伤了薛老板就不好了。&rdo;薛戈的表情没变,只是笑容不见,嘴角从上扬变成一条直线,单单这一个变化,就让人感觉到阴冷可怕。眼中流转的也不再是欣赏与喜爱,深邃的见不得底。&ldo;罗大当家考虑清楚了?&rdo;沉吟片刻,薛戈问他,他说的很慢,一字一顿,像是让罗惟听清楚,也像是给他时间做最后考虑。想清楚,再回答。薛戈手无寸铁,只身一人,可他所散发出的压迫感,却是压过真枪实弹,让人发怵。他敢自己来见罗惟,敢当着他的兄弟面儿直言不讳的谈这生意,罗惟早看出他不是一般生意人,也许他和廖科一样,是他开罪不起的人,可是廖科都得罪了,他也不差这一个。罗惟还很有自嘲精神的想着,看他薛戈和廖科谁更有本事,能先一步要了他的命。